“这个我倒没多想,就是觉得都是一腔热血的汉子,大家以武会友,若日后强虏来犯,能够一呼百应,效命沙场。”
华羽亲手给每人倒上一杯热酒:“只是没想到其中也有良莠不齐吧!这样一来,无端惹得天下英雄不屑一顾。”
云诚也觉得甚是不好意思,真没想到他们居然把比武做成了一门赚钱的生意!这样的重利之人,日后上了战场杀敌,怕是要拖后腿的。
华羽哈哈一笑:“云公子武人心思,想必在江洲之时也是一呼百应,江洲热血汉子,没这么多弯弯绕绕吧?”
云诚却尴尬地笑了笑,摇摇头。
陈飞龙灌上一杯酒,红着脸无所顾忌嚷道:“你看他都不好意思说了,他哪里能一呼百应啊!他就是一介书生!说得不好听,那叫书呆子,所以不会那些弯弯绕绕。”
云诚暗里屈肘捅了他一记。
青黎赞叹道“哦!原来云公子是文武双全之才啊!”
“惭愧惭愧!兵者凶事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只是强虏猖狂,我辈男儿,当然要以保家卫国为己任!”
“云公子句句不忘疆场保土,倒是个忧国忧民的直肠汉子,我敬你!”
华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问道:“强虏来犯,自当奋起抵抗,但若有其他我族中人大逆不道,行悖逆之事,云公子又当如何?”
“攘外须安内,这当口若要自斗内耗,于国何益,当严惩!”
“若那人是江洲刺使呢?”
“啊?”云诚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语塞,摇摇头道:“刘刺使!不会的,他怎么可能……”
陈飞龙一听这话,立时留了个心眼,云诚心中也想起李宇说过的话,朝庭对刘刺使的猜忌,难道已经发展到京城中无人不知的地步了吗?
华羽哈哈笑道:“开个玩笑罢了,说到这里,我倒是对云公子在江洲刘刺使麾下的军旅生崖感兴趣了。”
陈飞龙忙趁着酒兴讪笑一声,像是揶揄云诚似的接道:“他的军旅生崖也就只短短三年多时间,一个小小队长,也没什么可说的!要不是打了这场战啊,估计连刺使大人都不认识他!说到这,表哥,你还真要感谢燕国来犯,才成全了你的功成名就啊!”
云诚斜了他一眼,叱道:“胡扯!我们上沙场,只为保百姓太平,这种机会,没有最好。”
华羽笑打岔道:“哈哈,好,来来,喝完这杯酒,大家可就去砸场子了!”
众人端起酒一饮而尽,华羽一挥手,廉希等三名侍卫戴上了斗笠,又递了三顶给陈飞龙等人道:“待会儿怕他们认出你来麻烦!”。
等众人走后,剩下华羽和云诚相对而坐,丫环把多余酒具撤了,又换上一壶新烫的酒,就不知避到哪里去了。
云诚伸手去拿酒壶,不想华羽也是一般伸手,却慢了一拍,刚刚抓到了云诚手上,云诚一惊,松开了壶把。
华羽低头一笑,满脸红韵道:“你来吧”,说着抽回了手,中指却似有意似无意地划过云诚手背,真划得云诚心如鹿撞,强自镇定,拿起壶斟了两杯酒。
华羽浅饮一杯后,更增红韵,一惯的大方姿态消失了,神情间成了一个娇羞小女儿。
放下酒杯后又抬眼望向云诚,眼神之中神情难测,似娇羞,似欢喜,又似祟拜,深吸一口气方才轻启朱唇道:“云大哥身在行伍,却温文尔雅,军功卓越却平易近人,似你这般年少英才,定有万千少女倾心,不知……家中可有良配?”
听她这一改口称大哥,更增了亲近之感,又问起家中良配,此时二人共处一室,气氛立即有了几分暧昧,云诚岂能不多想?
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道:“我家中有一正妻……小儿只有数月,上有母亲在堂,却未能亲身陪伴服侍。”
华羽眼现失望之色,漫不经心道:“好男儿先国后家,是大丈夫。”
云诚几杯热酒一下肚,有些,回问华羽到:“青黎姑娘可有属意的如意郎君?”
华羽只失落了一瞬间,立时又满面回春,抬手把酒杯斟满,递给云诚道:“现在还说不好,不过应该不远了,我的如郎君当是位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功郧卓越的年少英雄!”
云诚心中意乱情迷道:她说不远了,是什么意思,她说我是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年少英才,又说不远的意中人是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英雄,她……她是在暗示,属意于我吗?
他越想越是心如鹿撞起来,心不在焉之间一口酒呛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擦拭,华羽似是猜到他心思,低头俏皮一笑,递过一方手绢给他。
云诚擦完把手还回来,华羽笑道:“等你洗好之后再还给我吧”
云诚尴尬道:“也是也是”又将手绢收进怀中。
华羽放松身子,斜靠在桌边,撑脸颊着:“云大哥你家中还有母亲,还有尽孝道,可怜我的母亲啊!唉,在外带着我受苦了十一年,才被我父亲接回家,好日子没过一年就去世了,父亲又把我当男孩子养,希望我像男儿一般出息……嗯,说说你自己呗,你是自幼习武吧,你这一身的屠龙本领又是何方高人教的?”
一聊起家人,云诚觉得两人又亲近几分,也放松下来,思索些无关紧要的童年趣事跟她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