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梧松了一口气:“全靠你们了!”
从江洲去往京城,要经过余州的千里平原,折向南沿金陵江水行三百余里丘陵之地才到夏国的东京城。
春寒料峭,一望无垠的平原还是一片冻土,大风吹过,带走难得露出半边脸的太阳撒下的微暖,四野无遮挡,春风寒意透骨,江洲平原往余州的官道上,四匹健马马蹄翻飞,溅起干碎枯草,随着尘土飘扬,在其去后不多时,一辆马车跟着后面驶来。
车厢抵住了外面的寒风,车中坐着刘秀娘和姚姬,杜习文则裹着厚厚的大氅坐在车外马夫旁边,查看着路上的马蹄印,指引车夫追踪。
这条官道串起了沿途诸多的城市和集镇,几人晓行夜宿,只要银钱带得够,一路并不辛苦,这两日走的官道都是笔直一条,一直伸到地平线,前后没有事物遮挡,一眼就能看到对方四人打尖投宿的影子。
两日来的晴朗,冻土开始解封,路面干燥,再次启程的时候,地形开始有了起伏,渐渐走入丘陵,前方马蹄扬尘,这个时候没有风,扬尘还未散去,马车在后面灰尘中前行,杜习文挥挥手道:“别吃灰尘了,追到他们前面去”。
车夫得令,大喝一声:“驾”,马车飞奔了起来,杜习文转身钻进了车箱中。
前面那四骑这会儿走得慢了些,马车不一会就超了过去,杜习文把后车窗掀开一小条缝,盯着后面四人。
这会儿,后面四人好像也不甘心吃一嘴尘土,又打马加速,一忽儿功夫,超过了马车,往前方驰去。
赶了一段,车夫道:“杜公子,前面的四人拐进岔道了。”
杜习文道:“跟上去,注意不要太近。”
“好咧”车夫应了一声,又道:“可这条路是去淮州的,你们不去京城了?”
岔道边上是小山包,一片片的乔木树落光了叶子,路上满是薄薄的枯叶,四匹马在岔路上一路飞驰,转过一片林子,消失不见了。
一柱香的功夫,一辆马车叮铃铃地驰来,过了一个拐弯处,车夫只顾着察看前方是否有马匹,却没注意路上一片散泥和一堆落叶。
那拉车的马前蹄踏时那堆落叶中,那堆落叶突然向下一陷,那马一声长嘶,向前一跪,摔到在坑中,马车跟着翻了个个儿,摔在路边,车夫滚落下来,磕坏了手臂,痛得直叫唤。
林子里立即冲出来四骑,四人冲到翻倒的马车前,掀开车帘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那石先生道:“金老大,你们也太多心了吧,你看,一个空马车,非说有人跟踪。”
那金老大策马走向车夫,车夫倦在地上,恐惧地看向马上四人,浑身直哆嗦道:“各位大王,小的……没什么银钱,高抬贵手……”
金老大打断他:“车里的人呢?”
“啊?”车夫一愣道:“车里没人啊,我是去淮州接我娘的,我娘一个人留在了那边……”
石先生上前道:“你还不死心啊?”摇了摇头,打马往来时路走去。
金老大哼了一声,对车夫道:“不要把我当傻子,刚才在大道上的车辙印子那么重,车里起码有两个人以上,你要是再跟踪我们,就跟它一样。”
说完拿过旁边那个老二的长布包,把朴刀拔了出来,就在马上一挥刀,那刀上一抹黑影闪了闪,奔向马车,轰地一声巨响,那马车立即被劈成了两截,直唬得那车夫胆战心惊。
躲在林中察看的姚姬道:“这一刀……果然是魔界中人。”
杜习文道:“好险,幸亏车夫识路。”
姚姬道:“我飞……驭剑飞过去跟着他,杜公子,得辛苦你走一段了,到下个镇子再买辆马车吧。”
说完朝他笑了笑,美人嫣然,杜习文看得一呆,姚姬转身飞了出去。
杜习文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旁边一声轻哼,绿光一闪,他立即扯住刘秀娘道:“你干嘛去?”
刘秀娘道:“我得跟上姚姬姐姐啊!”
“嘿,你们两个都去跟了,那我……那你们容易暴露的,我答应你刺使大人照顾你,你就留在我身边,一起去买马吧!”
“哼,你是不是一个人害怕呀!”
“笑话”
“留在你身边,我害怕呀。”
“我有什么可怕的。”
“怕你骗人啊,已经有一位梁姐姐被你骗得那么伤心了!”刘秀娘一边抚剑,一边斜眼望天挖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