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云海等人正走着,突然只觉阴风一闪,护车的两名武师莫名其妙倒地,车厢门一声脆响,锁链落地,车门大开,一个白色身影急速闪入车厢,巫云海忙抽刀跃去,还未落到车前,两个身影已经蹿出车门,退了开去,身法之快,当世罕见,把一众武师唬呆了。
只见一个白衣人扶着一位女子,那人自是杜习文,他长剑挥处,挑开女子手脚的绳索,枊生云和云诚急急奔来,一个挥刀朝杜习文攻去,一个去扶那女子。
云诚扯下缠在女子嘴上的布块:“田琼儿,你没事吧?”话间一落,却呆了一呆,这女子细脸秀眉,容貌极美,却哪里是田琼儿了,云诚一打量,发现正是当日去看宅院时,那个无礼的美貌丫鬟,曾听萧宝奇说过,她是冬官府被罚没为奴的旧人。
女子也看清了云诚,虽然为他所救,神态却是极冷,鼻中一哼,身子一挣,摆脱了他的搀扶。
柳生云与杜习文拼了几剑,二人相互退开,柳生云看向杜习文的眼神极是诧异,收刀道:“在下枊生云,太尉府兵卫,阁下是何人?如此高手,当不是无名之辈。”
“杜习文,红袍军教官”
枊生云一听,不由得望向云诚:“云将军真不简单啊,你敢公然跟太尉府作对,抢夺太尉要的奴隶,怕是不要前程了吧”
云诚昂首道:“这女子是我府中的旧人,就算为奴,那也得我同意,岂能由你们掳劫,还有王法没有?人我是要定了,若敢再纠缠,我就把你们送去京兆伊衙门!”
对方一众武师听了这话,互相对望几眼,一齐笑开了,好像云诚说了一句这世上最傻的话一般,云诚和杜习文听得莫名其妙,那女子俏脸因愤怒而通红,手中紧紧捏着拳头。
对方的笑声中夹着巫云海一句粗话:“京兆伊算个屁啊,只要我们愿意,可以立即让他们消失!”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暴喝:“大胆,京兆伊为民请命,执法为公,谁敢瞧不起!”
只见一群官差从前方走来,领头的是一名虬髯大汉,看装束正是京兆伊的巡捕,那女子喜道:“庄叔叔,救我!”说着向那群巡捕跑了过去。
太尉府众武师立即上前截住了她,巫云海一伸手便将她擒了过去,那庄捕头怒道:“天子脚下,你们敢无法无天?给我拿下!”云诚怒眼圆睁,拔剑就向武师们冲去,枊生云也跟着冲了过去,杜习文身形一闪,拦在了他前面,二人又叮叮当当地斗了起来。
武师们被云诚和京兆伊巡捕夹击,都发起狠来,云诚一时还不敢伤人,只是将武师打倒,可那武师仗着太尉的势,竟然向京兆伊巡捕大开杀戒,巡捕一下子被砍倒数名,鲜血横飞,染红了路边枯草嫩芽。
庄捕头怒喝一声扑了上去,巫云海迎向他,长刀闪电般出击,一轮强攻之下,劈出十余刀,庄捕头全身中了数刀,手脚经脉被斩断,跪于地上动弹不得,兀自挣扎着要站起,巫云海残忍一笑,长刀挥住,刀锋从庄捕头喉头经过,带出一丛血雾,庄捕头倒地抽搐了几下,便咽了气。
女子双眼充血,嘶号一声:“庄叔叔”一边挣开押她的武师,一边破口大骂太尉府。
云诚亦心中大震,难道太尉府嚣张成这样了吗,敢当街杀害公差,他长剑急舞,鲜血过去,好几名武师手臂经脉被他割断,巫云海见他发了狠,横剑往那女子脖子上一压,云诚大喊一声:“住手!”
巫云海狞笑道:“放下武器,你再敢上前,我就杀了她,谁也别想得到”
云诚退后一步,将长剑掷于地上,正不知如何是好,远方又驰来一乘人马,马上二人,坐在前面的那女子正是田琼儿,她伸手向这边指了指,后面那人催马过来,大声道:“都停手,谁敢动我京兆衙门的人!”
驰到近前,二人翻身下马,后面那人面目俊美无比,一双桃花眼闪着冰冷的光芒,正是司隶校尉吴清和,柳生云与杜习文见到他来,立即停了手,退到双方阵营,田琼儿冲到云诚身边打量他:“师傅,你没事吧?我到处找你,刚在湖那边看你跟人打架,幸好遇到了吴大人,就把他叫过来了。”
吴清和身为司隶校尉,京兆伊正是在他的管辖之下,他走到庄捕头身边查看了一翻,怒道:“是谁下的毒手?”
云诚伸手朝巫云海一指,一名武师大咧咧迎上吴清和愤怒的目光:“是他自己不识相,竟敢跟太尉作对……”
话音未落,吴清和长剑出鞘,一股极浓的寒雾涌出,云诚神识间突然产生一种共鸣,吴清和手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元炁,这元炁极其寒冷,与他的北冥极寒如出一辙,他心中一紧,立即从腰间璇玑盒中挑出了滴水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