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良一声冷笑,长剑一动,就要毙云诚于剑下,突然间,他浑身一震,一股小小的风锥在他肋下消散,他急忙收剑退开,按说以他和云诚二人修为差异,小小风锥并不在话下,但风锥及身时,却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他左手流出的血也被冻住了。
原来云诚想到藏元炁于武技之下的手段,便在暗中聚集了寒气,以风锥的形式藏于手底,风锥自是不能伤他,但这北冥极寒,料想他受不了。
“卑鄙”他瞪了云诚一眼,又缓缓扫向倒在一边的杜习文:“倒是我大意了,一个武者的剑,居然快到如此地步,佩服!”
谢世良左手猛地一甩,一道雾气喷出,侵入他体内的寒气被他逼了出来,左手凝住的血液解冻,又开始血流如注,他背过左手,向云诚扑了过去,挥剑急刺。
云诚立即感觉到对手身形带风,一股强大的压力袭来,逼得他无法再以寒气暗算,只能以手中剑相抵,但谢世良长剑上巨大的能量,如同奔雷一般,长剑相撞之际,震得云诚血气翻涌,连连耳鸣头晕。
仅仅交手三招,云诚便一退再退,回春舞身法无论折向何方,都逃不过对手剑下的元炁,再斗得两个回合,云诚手中剑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情急之下,双手不顾一切扣住谢世良持剑的右手腕,谢世良脚下未停,欺身上前,左肩撞出,顶在云诚胸口,将他撞出两丈,跌坐地上。
“看来遗言你是没有机会留了”谢世良冷冷看着云诚,握剑一步步朝他逼近,强大的元炁在他身前凝集,脚下的碎石杂草纷纷向两边移去。
正当谢世良举剑,欲将云诚毙于剑下,突然身后传来一句话:“世忠不忠,世良……不良!”
谢世良心中一震,举起的剑垂了下来,侧目看向杜习文:“你说什么”
只见杜习文拄着长剑站起来,嘴角还挂着一缕鲜血,刚才挡下那一剑,受了些伤,幸亏在关键时刻暴退一步,否则怕是站不起来了,他盯着谢世良道:“阁下当年对令兄的评价,着实令人敬佩!”
原来谢世良的兄长名叫谢世忠,是谢家的家主,而谢世良作为修仙道中不世出的天才,二十岁便修到了元婴期,在修仙界有些很高的名声,当年谢家投效北燕之时,谢世良不齿兄长的作为,反出谢家,还给了兄长“世忠不忠”的评语,此事颇为同道中人称道。
刚才谢世良出手前,让云诚说出遗言,杜习文由此判断,传闻中的谢世良应该天良未泯,便尝试着用言语激他:“当年阁下虽身在江湖,然赤胆忠心,是何等的豪气,如今却要做出剪径杀人的行径,这岂是良人所为?”
谢世良剑指云诚:“这小子出手卑鄙,不是什么好人”
云诚爬起身道:“我不过在生死一线之间使了点手段,亏你自诩光明正大,如今大夏危若垒卵,太尉弄权,党同伐异,做了多少散尽天良之事,你却要为虎作伥?”
谢世良虽然效力于太尉手下,但对太尉的举止手段,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一时语塞,顿了顿道:“休要狡辩,你杀了与你有师生之谊的通教头……”
“借口”云诚突然喝了一声:“此处无外人,你还装什么,通教头是谁杀的,你心里没点数吗?太尉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放弃名声,不顾廉耻地助纣为虐!”
“你胡说什么”谢世良恼羞成怒,向云诚当头一剑劈去,料想云诚手无寸剑,必定非死即伤,不料手中一震,一声金铁交鸣,云诚手中出现一杆长枪,挡下了谢世良的长剑,强大的元炁碰撞,将二人各自向后震退两步。
谢世良知道这杆屠龙的枪是云诚的压箱底绝技,立即全神戒备,云诚冷笑一声:“想杀人灭口!果然是世忠不忠,世良不良!”
“你住口!”谢世良显是怒急。
杜习文挥手道:“谢二公子声名在外,料想是被人蒙蔽,不如今日且作罢,等来日弄清楚了真相,再动手不迟,如何”
谢世良将名声看得颇重,想了想向杜习文解释道:“百姓危难,夏帝无能,太尉便是天下人的希望,倒不是谢某贪图什么好处”他又转头对云诚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样吧,我让你先跑,三息之间,我不追你,若你逃回盘龙别院,算谢某没本事,但是在明日巳时之前,是不能放你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