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好像记得是有,哎,那谁,把骑兵弄出来,给佐领大人用用”
一边的牛不弃哭笑不得:命令能不能别下得这么随便!
随着一声令下,步兵退开,巡城用的数百骑兵入阵,可惜他们不知道,云诚此时的长枪和刀盾排出的阵式,正是上古十阵中的壁垒阵:前几排盾手护着枪手,低身坐在地上,后面弓手射人先射马,骑兵失了马匹的冲击力,便等于废物。
为数不多的敌骑冲到前面,盾中长枪拄起,一头扎入马腹,一头拄地,刀手负责砍杀滚落马下的骑手,双方都杀红了眼,人马在鲜血中打着滚,叛军的骑兵慢慢报销。
双方战损人员都已经过千了,广场已经全部染成红色,一个个血人虎视眈眈瞪着对方,云诚剩下的人马半数不到,今日怕是要耗光在这安定门下了,从军以来,他所经的战阵,也并非没有绝境,云诚并不气馁,看看回阵的骑兵也还有三百余骑,趁着叛军集结步兵的空档,他下令军阵收拢,骑兵出列,全军准备来一次大反攻。
左右军士也是跟随樊谷收抬过不少叛逆的,经历过绝境的人也不少,但谁也没见过,在这种形势下,还有勇气反扑的领军,不由得佩服云诚,果然不愧是屠龙勇士,也亏得樊将军眼光独道,让他来临危受命。
为了给大家打气,云诚跨上战马,冲到了前列,嘶吼一声:“要赢很简单,只需每人杀掉两名敌兵,他们就要落败,跟着我,冲!”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后的冲锋,但云诚这句话也给了大家一丝希望,在没有后路的情况下,只能多杀敌,一时士气大振,仅剩的七八百人,朝着三千多人的叛军冲了过去。
牛不弃见云诚这么玩命,正紧张着,却听一边有人噗呲一笑,火燎一边抠着鼻子一边看热闹地道:“这小子我喜欢,每人杀两名敌兵就能赢,真会蛊惑人,哈哈。”
“能不能别抠你那鼻子了”牛不弃心头冒火,生死关头,这家伙还这么没心没肺,要不是中尉的人,他真想动手揍他一顿。
牛不弃也能有样学样,下令长枪手伏低,弓箭手攒射,虽然没有什么阵形,但占着人多,还是有些效果的,血雨纷飞中,双方冲了个人仰马翻。
云诚此时带的人马并不是红袍军,每人杀敌两人自是痴人说梦,骑兵在冲击之中很快就耗光了,眼见就要陷入重重包围之中,牛不弃大喜:“终于要结束了”。
忽听得身后马蹄得得,牛不弃又是一喜:“东成王大军终于来了”
火燎还是一副看热闹的态度,出声讥笑道:“东成王的兵是红甲的骑兵吗?”
牛不弃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后面上千红袍骑兵照着自己队伍猛冲过来,为首一大汉声若宏钟:“血袍铁骑奉旨前来平叛!”
云诚一见也吓了一跳,心知两军胶着之时,以血袍军的战法,自己人也要遭怏,立即收缩剩下的数百人,退往宫墙根下死守。
那边武定远声到人到,铁骑先来一阵劲弩,将叛军射出一个缺口,再抽刀猛冲,并不急于砍杀,三千叛军登时被一分为二,铁骑冲到前面并不停,又兜了个圈子往回冲,几个来回,直冲得叛军阵脚大乱,抱头鼠窜。
牛不弃叛军的兵力还是很有优势,牛不弃立即组织抵抗,柳生烟的死士个个身手不凡,两厢里联手拼命稳住阵脚。
天空开始暗了下来,黄昏来临,慢慢飘起了细雨,温和地清洗着战场上的丑恶。
宫门卫开始汇合血袍骑兵,猛冲敌方,双方陷入死战,云诚在阵中瞥见柳生烟,只见他手中窄刃长刀,每挥一次,便有一个卫兵被斩为两截,云诚怒从心头起,打马朝他冲去,只在交错的一瞬间,云诚心下一紧,危险的感觉冲上头脑,一个翻身跃下马来,那战马哀嘶一声,前腿断掉,倒地不起。
云诚双目充血,剑指柳生烟,嘶吼着冲上前:“柳生烟,我要为通先生报仇!”
柳生烟满脸鲜血,发髻散乱,和着雨水贴在脸上,显得面目分外狰狞,他觑见云诚,狞笑道:“就凭你?”一摆长刀,迎着云诚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