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头青脸现尴尬,刚才飞向石珠那一箭,就是他慌乱之间放出来的,没想到这个擅闯者会用身体给石珠挡箭。
腿上那一箭还只是伤到皮肉,可背上一箭,却钉在了左背夹骨之上,云诚左半边身子是麻的,只得先留在石屋中养伤。
愣头青出去喝退了外面的吵闹声,石珠到屋角拎来一只罐子,这屋子极是简陋,显是临时筑起,依着山石凹缝而建,只地上铺了堆干草作床,几块石头当凳,屋角放置几个坛坛罐罐和锹镐等农具。
石珠从罐子里倒出一大碗乳白的羊奶,端给云诚道:“我们的食物很少了,幸亏还有留了些羊奶,你补补身子,伤好得快”
云诚又累又渴,立即端了过来,一饮而尽,一连喝下两大碗,石珠在一边喜滋滋地看着,她约摸十五六岁,稚气未脱,身子状实,她待云诚喝饱了,便问道:“你是从高原来的吧”
云诚点了点头,石珠显得很是高兴:“听说那里是一片草原,但是人烟稀少,传说人不能生存,我看你就活得挺好,身手矫健得很,想必传言不是真的吧?”
云诚这才知道女孩把他当成高原土生土长的人,笑了笑,并未解释,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高原虽然空气稀薄,气候无常,但是高原很大的,也有很多低洼地带,那里水草丰美的地方不少,生活着一些与世隔绝的部落,而且那里的动物其实也挺多……”
云诚必竟是夏国人,高原的情况自然有所耳闻,加上他读书多,见识也不少,将自己所知的高原情况细细与石珠说完,石珠显得异常高兴。
这时门口进来了一位粗布衣裳打扮的汉子,约有四十多岁,一脸虬髯,那愣头青跟在了后面,石珠见到他进来,兴奋道:“叔叔,这位大哥哥是高原来的,他说高原能生活,能放牧,还能种些庄稼呢,就是收成少了些。”
汉子似是挺高兴,笑了笑,转向云诚,双手搭臂,行了一个西奴人的礼:“多谢公子救了石珠,我是石家村村长,我叫石顺,这是我儿石柱,不知公子高姓大名,看公子身手不凡,定不是平凡人,为何会闯入那高原之中?”
他一眼就看出了云诚不是高原上的原住民,云诚向他一拱手:“我叫云诚,本是夏国人,只因朋友被掳到高原,所以追踪到此,石村长这是要举村迁往高原么?”
石珠在一边呆了呆,眼神中充满着同情:“云大哥不是高原原住民啊!你的朋友也是被狼族掳走了吗?”
云诚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带曾是夏国的疆土,我们对高原的了解和探索,比你们来得深,狼族凶狠,迁入高原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路途难行,有一翻辛苦了”
他结合之前那两个狼人的对话,大至了解,必是狼族劫掠,这些生活在狼族地盘的西奴百姓,跟曾经的夏国百姓一样深受其苦,他们沿山筑营,想必就是防着狼族,只是没想到自己先误闯了进来。
石顺叹息一声,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与云诚交谈起来,原来石家村全是西奴人,西奴祖先本是住在西域之外,但两百年前天降雪灾,冰封千里,只得沿着西域千流沙,从昆仑山口向中原迁徙。
起初许多族人给当地夏人做工,夏国人当他们是奴隶,后来天下乱了起来,西奴人建了国,但流散在各地的族人,依旧生活潦倒,石家村所在苍云县便是常年被儿狼族劫粮,百姓们只得联合起来,向狼族不敢深入的西部高原迁徙。
云诚在战场上经常与西奴人交手,他们凶猛顽强的形象深入人心,夏人百姓对之畏如虎狼,只是没人想到,他们底层的百姓也是这般憨厚而坚难。
云诚不由感慨,其实哪的百姓都是一样的,为了生存而努力奔波,一但欲望引发战争,痛苦的只是这些百姓,他们形象,也会被刻上那些权欲上位者的烙印。
云诚知道石顺是过来打探他的立场,如有不对,不说医治他,至少也会把他请出营地,遂挑出一些夏国百姓的困苦与他说着,石顺大起同情之心,两人的距离无形中又拉近了,石顺看云诚确无敌意,随意说了几句,便让他好好养伤,留下石珠照拂,自己出去指挥巡逻了。
云诚当晚便在石屋修养,他运功感应一下灵气,发现灵气依旧不断徐徐地自行进入经脉,纳入丹田,然后消失,虽然自己无法调用多少,但却自己行修复着自己身体的伤势。
第二天一早醒来,云诚发现自己的伤势不再疼痛,只是那创口奇特,半边身子使不上劲,他盘坐在草堆上,运功调养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