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顺在整顿族人,拾起遗落战场的兵器和箭枝,准备再加固防守,见到云诚过来,笑了笑道:“云公子是我们的贵人啊,要不是昨天你闯入,发生一场误会,露出了我们的防守缺陷,只怕今日就得被敌人得逞”。
云诚上前劝道:“村长,他们摸清了这里的情况,只怕下次再来,我们抵挡不住的,不如先撤吧,联合你们苍云县的其它村落,也好一起抵抗。”
石顺点了点头:“我们本来想化整为零,躲入这大荒山中,期望他们找不到,能逃得多少算多少,却低估了他们的飞狼兵,唉,飞狼打探消息着实厉害。”
他回头叫来石柱,让他把石屋那边的妇孺和牺口牵过来,大家一起撤退,重新找地方隐藏,不一会儿,石家村剩下的六十余男丁,护着数十妇孺和二十余只羊群,牵着几头黄牛,下了石山,另觅他处躲藏。
跟在队伍中一蹶一拐的云诚奇道:“村长,你们没有斥候探道的吗?”
石顺挠了挠头:“都是一帮泥脚子,不懂这个啊!”
云诚便让他找几个腿力好的,先到前方各个高地查看情况,石顺照做了,又向云诚请教起来,云诚把自己的从军经验一一说与他听,石顺很是高兴,他脑子灵活,说得一阵,指向不远处的石山道:“牛家村就藏在那里,到时我们汇合,怎么也得有两百男丁,云先生统一指挥我们,定能叫狼族知道我们的厉害。”
云诚沉吟了一下,若狼兵少的话,倒还可以对付,只要过了这大荒山,也不怵他们的飞狼,倒是要想个办法,给那些搜索的狼族一次痛击。
人手少的话,打伏击是最好的办法,要引敌入伏击圈,必定要用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当诱饵,他望向了那些羊群,这些牲口也太少了点,看大家携带的食物也剩的并不多,但生死存亡之际,也没有其它办法。
云诚把想法与石顺说了一下:“狼族想要牲口肥羊,不如我们就舍了一部分,将他们引到伏击点,迎头痛击……”
话音未落,一边的愣头青石柱冲口就道:“不行!”
云诚点点头:“我也知道,这些为数不多的牲口,是大家日后生活中由农转牧的指望,可大敌当前,只能割舍了”
话一说完,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云诚被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石顺摇头道:“几头牲口,不一定能让他们进入伏击点”
“为何,我听他们头领说要抢牲畜肥羊啊!”
一边的石珠轻声道:“大哥,他说的牲畜肥羊……就是我们,我们所有村民”
云诚顿时一股凉意从头顶直透脊背,早就听说狼族只是半开化种族,行军不带军粮,打到哪吃到哪,却从未碰过这样的事,一时理解错了。
石柱嘟囔道:“他们是狼,狼是要吃人的,他们只是认为我们是被圈养起来的牲畜,供他们慢慢食用。”
看到云诚半天没回过神,石顺安慰道:“也不全然了,若有粮食吃的话,他们肯定愿意留着我们种庄稼,只是听说近来赵国的那个魏然挟助他们的太子掌了权,在边界挑起战争,狼族被逼得太急了,一时找不到军粮,就胡乱抓百姓。”
云诚心道:原来魏然得势了,此人好战,不想却坑苦了百姓,日前偷听到狼族人的对话,想必他们说的狼族窘境,就是这场战争吧。
石柱道:“爹,你也不用解释了,我们石家村以前不下五百村民,如今只有区区一百多人了,这都算好的,不少地方都赤地千里,鸡犬不闻,现实就是这样残忍,就算活着,也不自由,没尊严,以前族人被当成奴隶,我们也忍了,可被当成牲畜,不能再忍,只有反抗,反抗不了就逃,逃不了就死,就算被灭族,也好过无尊严地苟活!”
众人心情低沉,不再言语,走得两个时辰,到达牛家村躲藏的石山,这座石山略高,四面崎岖,石家村人一到,山口便有对方哨兵喝问,待到石柱报出名字,那两哨兵一阵惊喜,奔将出来与他拥抱一翻,便将石家村民迎了进山。
牛家村的壮年未经战斗损失,还有一百余人,汇在一起,确有两百余人,其它妇孺牲口都放在后方石壁的简陋石屋中,说是石屋,也只是沿山体凹处堆砌,以石壁作顶,便于隐蔽。
石家村与牛家村民相见,不断说着话,打听别来情况,石家村民给大家说起战斗情况,自然少不得说到云诚,石顺兴致很高,与牛家村那位年纪稍大的村长说起云诚:“云先生是个人才啊,文武双全,不但熟知高原的情况,对行军打仗也很有一套,我给你引见一下”。
结果一回头,却没见到云诚,边上一村民道:“云先生在山顶察看地形呢,我去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