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和杜习文回来之后,看到他这模样,以为是姚姬被掳,下落不明,所以他心中记挂!
李宇安慰了他几句,转过话题道,跟他聊起军中事务,皇帝准备整改血袍军,要它和把甄武院合并成一支新近卫军,将领们都有提升,武定远负责新军,李宇则被皇帝重新安排,跟着樊将军做了皇宫屯门军校尉,以后怕是不能跟着血袍军了。
“那要恭喜各位兄弟了。”云诚挤出一丝笑容,倒了一圈酒,敬了二人一杯。
李宇放下酒杯道:“有什么好恭喜的,血袍骑引起了皇帝的忌惮,你再不振作,怎么带领血袍兄弟从京城这泥淖中拔出来啊。”
云诚又饮下一杯道:“当日少将军阵亡,血袍军中,皆以为我为了夺权,不惜引追兵害少将军,我……在生死袍泽心中,如此不堪么?”
二人这才了然,李宇安尉他:“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刘秀娘那小女娃怎么会懂,弟兄们生死与共打出来的,军中兄弟对你的信任,岂是旁人可以猜度?”
云诚任然不能释怀,接着饮酒浇愁,杜习文却不耐地一把夺过酒壶,放到一边,正色道:“这算什么事,你就为这个日日烦闷?”他在云诚旁边坐下道:“我来问你,那日秀娘那般质问于你,你是如何答对的?”
云诚叹道:“心中有愧,不能面对。”
“那她说的属实吗?你心里的真实想法说来听听”
“当然事出有因,引敌是真,却非故意,心中实是又愧又冤!”
云诚十分为难,刘青还活着,但是化为神兽,此事不便向人提起,被人误会的时候,他也只能自己吞下苦水。
杜习文轻拍案几道:“那你就不能坚定地否认吗?你这么婆婆妈妈,说难听了就叫软弱,既然错在不在你,至少你没有发心陷害,就可以反驳,解释原委,不管对别人有没有用,至少对相信你的将士有用,将士们真心相信你,你自己面对误会的时候怎能如此无力!”
李宇也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杜习文对继续侃侃道:“随着一个人地位改变,无论他做过什么,总会有人趋炎,有人诽谤,这是人之常情,做大事者,就要受得起大委屈!这点猜忌和流言算不了什么,你必须学会承受,因为这种事情会伴你一生,你无法改变,只能靠自己内心强大,明白吗!”
云诚犹如醍醐灌顶,站起一揖道:“云诚受教了。”
三人重新斟酒置菜,正吃喝着,门外响起一阵骚动,有人通报道:“将军,姚姬姑娘回来啦!”
三人大喜,立即迎了出来,只见姚姬白衣胜雪,袅娜而入,多日不见,云诚甚是欢喜,奔上前去,却发觉姚姬有些不对劲,只见她脚步凝滞,脸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云诚扶着她轻声问道:“你……是出什么事了?”
姚姬轻轻摇摇头,望着他半晌:“我无处可去了!”
云诚听得云山雾罩,搀着她,将她扶进屋去。
姚姬紧紧攥着云诚的手,坐了下来也没有松开,杜习文倒了杯茶给她,她也置若罔顾,只是呆呆地看着云诚道:“你知道,东华山那个地方,对吧,你知道的!”
云诚惘然地摇摇头:“我没去过那里。”
“你去过,你以前住在山脚下,常常在那个池子前,望着我笑……”姚姬如梦呓般说着。
李宇望了杜习文一眼,小声道:“东华山仙境?”
杜习文点点头,对姚姬道:“姚姬,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家人,帮你想想办法!”
姚姬喃喃道:“没用的,我……我回不去了!”
她忘情地扑入云诚怀中,呜呜地哭了出来,云诚一愣,顿时全身僵硬,姚姬不带烟火气的性子,在平日一直恬静温柔,云诚从没见过她情绪起伏失控的状态,更没有过与她如此亲密的接触,一时间云诚呼吸有些急促,脑中眩晕片刻才放松下来,举起的双手缓缓地抚上姚姬的肩头。
姚姬伏在他怀中哽咽着:“我……找不到东华山了,明知道……山就在那边,可是打不开仙界之门。”
李宇又小声道:“什么,仙界之门……”杜习文忙扯了扯他,一起走了出去。
云诚轻拍着姚姬,哄道:“许是找错了地方呢,别急,我们以后再去找找。”
姚姬情绪激动了片刻,缓缓平静,离开他怀中道:“我没找错,我在那里转了三天三夜,你当年站在那的山脚,那个小池还在,那几株桃树还跟当年一样,开满了粉红的花,可是眼前就是找不到东华山了,云蓬,我已经被削了仙籍,东华山仙界之门已经对我下了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