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良立即如影随形跟上,长剑滚滚地罩向云诚,云诚反手几道寒冰剑气,迫住对手之后,便在院中选定一处站定,紧握青钢剑,手背青筋暴起,眼神牢牢盯住谢世良,与他对峙。
谢世良仰首道:“想不到你的肉身竟强悍至此,可惜,就算金刚不坏,也未必承受得我两次重击”
“那就试试”云诚青钢剑气先声夺人,谢世良将脚一跺,低吼一声,元炁流转,周围空气压缩到变形,似乎看得到空间的扭曲,随着他长剑划出,压缩扭曲的气场在云诚身前爆开,寒冰剑气消散无形,云诚如炮弹般向后飞出,正巧就从之前拼斗时冲破的墙洞中飞了出去。
当谢世良纵身追出时,看到云诚躺在街边一动不动,鲜血染红了他前胸,谢世良微微摇摇头:“以你的提升速度,也算是天纵奇才,就这么杀了你,实在可惜,你若投靠太尉,我便不再与你为难,如何”
云诚半睁着眼,无力看着他,给了他一个轻轻的冷笑,谢世良待要杀他,又实在惜他才能:“只要你一句话,就一句话而已”
谢世良看着他,眼中充满希冀,他本不是恶人,但为立场所迫,见云诚无动于衷,有些心急道:“你就一定要为国师效死命吗,那老头哪点比王太尉强,他做过的龌龊事你是没亲眼见过!大好男儿,明珠暗投实在可惜。”
云诚吸了口气轻声道:“大丈夫岂能为权势效死命……太尉府的跋扈,今日只是冰山……一角,我倒想奉劝阁下,卿本佳人,奈何……”
“住口,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今日……”
“是么,你想杀我?”云诚移开目光,望向街外,街头仅有三两道行人身影随意张望,云诚淡淡道:“我好像已离开院子了,阁下是想食言而肥呢,还是想担起当街刺杀朝庭命官的罪责?”
谢世良一愣,才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踌躇了一下,收剑入鞘,心道原来云诚精于算计,成竹在胸,所以才未用出底牌神器。
“他无罪”内院之中,面对王聪质问为何不取了云诚的性命,谢世良只回答了这三个字,便负手一旁,不再言语。
王聪正待骂他几句,又顾忌此人深受父亲看重,不好恶语相向,只得道:“也罢,当日那云诚在北宫门也不知使用了什么秘术,竟能破空飞去,今日若逼他太紧,再使秘术,只怕讨不了好去,得先查清他用的秘术究竟是什么,也好在日后比武夺将之时,给我大哥增几成胜算”
这时候王伯仁却不知死活凑上来道:“二公子放心,文宛儿一死,云诚必定心神大乱,比武败局已定”
“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动!”王聪正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拳脚如雨般向王伯仁招呼过来,直劈得王伯仁捂着头脸蹲在地上,嘴里委屈地哀嚎乱叫着:“我把那女子送与过你……嗷,是你自己不要的啊……我这也是帮你……饶命,我错了……痛痛……”
王聪却是有苦说不出,这好死不死的混球,在东成王反叛失败之际堂而皇之地把人送来,所有人都如惊弓之鸟之时,他哪里敢节外生枝。
等王聪一行人离开,院子角落便走出一个颀长的人影,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地上一小滩血渍中划过,血渍是云诚在负伤之时吐出来的,那人将血渍放到鼻端嗅了嗅。
“好香”薄唇微张,他将血渍送到舌尖尝了尝,一张细白无须的尖脸仰起来,轻叹一声,展出一副阴鸷的笑脸:“原来如此!”
“罗先生可看出了什么门道?”王伯仁走了出来,手中拿着药包在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轻敷。
“龙涎香,这个云诚,有过奇遇啊!”
“他杀过不死亢龙,想必是取到了亢龙之香,莫非就是这龙涎香练的丹让他有破空飞行之力?”
那罗先生长吸一口气,舌头转了转,细品了一翻:“居然有好几种龙涎香,这丹药下的可真够本,不过靠丹药提升的修为,总是没有根基的,就像……”
“就像先生给剑仙盟提供的丹药一样?他们虽然修为大涨,却远远比不上北燕拓跋世家和慕容世家的修仙者来得扎实”
罗先生点了点头,王伯仁乐了,高声喊道:“来人”四名青衣剑仙立即落入院中,王伯仁道:“云诚应该没有走远,他用丹药实现的破空之能,不可能使用多次,你们趁他伤重,正好除了他!成功之后,把他的血取过来!”
王伯仁知道这罗先生是大夏国首屈一指的练药师,龙涎香之血对练丹的用入极大。
四名青衣剑仙应声飞出院子,罗先生薄唇拉开一个笑脸:“这个云诚简直混身是宝,不过,就凭这四名剑仙盟的人,未必能取得他性命吧。”
王伯仁也露出阴险的笑:“就算不能成功,剑仙盟名义上也是王太尉的人,让云诚与他们嫌隙加深,不也是主上乐意见到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