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诚的意思,似乎想放下与王家的旧怨,与王公子联手对付国师,虽然他与王家积怨太深,但利益当前,太尉未必不会动心,而对于皇帝来说,既然太尉受到了压制,也是把大权收回的机会。
云诚问道:“不知道还有哪些人是没有倒向国师?”
青黎眼中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随即神色如常,轻轻一笑:“嗯,我帮你留心一下”随即又一扯云诚衣袖,幽幽道:“好啦,我找你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说着她眼光便盯在云诚的双目上不放,那眼光带着丝幽怨,又充满着挑逗,一种求而不得又似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带着跃跃欲试的情愫,像一把尖锥,从云诚的眼里一直扎到他的心里去。
看着青黎那带有黏性的眼神,云诚心如鹿撞起来,慌乱地撇开目光,偏偏青黎还要伸手素手,轻捏他脸,又将他的目光拔了回来,这一举动有些轻佻,让云诚尴尬间却又生不起气来。
“你……是喜欢我的,为何不敢面对!”青黎的声音如一把尖刀,刮开了云诚最后的掩饰,他默不作声,青黎的声音开始哽咽:“就因为我的身份?呵呵,看似高贵,不过就是个黄金锁链,难道我一生都要被这个身份束缚吗?”
她说到“黄金锁链”,云诚突然想起自己在西陆狼族军中,虽然被奉为上宾,却始终带着一副货真价实的黄金锁链,想必青黎此时的心境,与当时的自己一样,看着青黎楚楚的模样,心中的柔软决裂开来。
青黎忘情倾诉,珠泪滚滚而下:“朝中权臣都安排人来抢这驸马,连它国的皇子也派人过来提亲,云郎你就这么狠的心,眼睁睁见我落入魔族之手吗?”
云诚一边柔声安慰她,一边扯起衣袖替她抹泪,青黎一下扑进云诚怀中,忘情哭道:“父皇说什么广招天下才俊,实际上我只是沦为他人的权力工具,到那时,我……我岂不是生不如死,云郎,带我走好吗,离开这个牢笼,这个无情无义的地方!”
云诚伸掌摩挲着她的秀发,心中苦涩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去哪里都行,江洲,大漠,哪怕十万大山,只要是皇家找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到哪儿。”
看着青黎梨花带雨的样儿,云诚一时无计,只得安慰着:“我一定给你想办法,一定!”
青黎杵在云诚怀里点了点头,抽咽几声,竟慢慢睡着了。
云诚看着怀中的美人儿,心中五味杂陈,他年少浮浪,自遇到妻子温雅后才转了性子,不意这一路走来,随着前程崛起,又招惹些桃花,只是他不敢放纵,有家有室的,断不敢拐带堂堂的夏国公主,一时心中犯了难。
翌日,云诚去城东的司马府上拜访少府卿,并没有遭遇像国师府一般待遇,门卫只通传一声,便有人来迎。
他一早便接到公主的信,知道这位司马大人忠心耿耿,位高权重,并未倒向国师一派,想是公主对今日的会面也打好了招呼,此时前来相迎的正是少府的属官尚书令文瑟。
文瑟很是承云诚的情,一见面便嘘寒问暖,打量了他一翻,看他身子健壮才松子口气,问道:“听说将军在比武途中,被不明身份的剑仙攻击,可有查出那些人的身分?”
云诚拱手道:“谢文大人关心,那些人自称剑仙盟,卑职未能查出他们的底细”无凭无据之下,他自是不敢说出太尉与北燕剑仙盟勾结的事。
文瑟却是哼了一声道:“这定是太尉使的手段,王翊胜之不武!”
这时二人已经走到厅前,司马忠正在厅中好整以暇地烧着小水壶,文瑟这话声说得响亮,云诚知道他有意说给司马忠听的,自从输了比武以后,各方都对他嗤之以鼻,估计也就文瑟这样的清流,才会向着他,心下感激不已。
云诚入内向司马忠见礼,司马忠未发一语,只随意挥手让座,云诚忐忑落坐,文瑟轻咳一声道:“照华羽公主的说法,云将军是早就察觉国师有异,为大局着想,才不计个人荣辱,不与王翊继续相争,有这份胸襟也是难得!”说着又偷偷观察司马忠脸色。
云诚心下有一丝不安,看来华羽公主为自己说了不少好话,但他却觉得自己似乎有利用公主之嫌。
司马忠一边舀水泡茶,一边冷冷道:“云将不顾自己的名声和前程,揣测朝局,思虑周全,倒是我们这些人目光浅显了。”语气中透露出不满,文瑟不敢再出声,望向了云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