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沐嘴角勾出一丝鼓励的微笑,并未使全力拼杀,他一边进招一边小声道:“通教头的刀法大巧不工,并不拘泥于任何一派的武技,刀法亦或剑法都只是表象,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云诚心中一动:他……这是在指点我!脚步一错,身子诡异折出,再返回时,长刀斜斩,使了几招不伦不类的回春舞“刀法”。
肖沐接下几招,赞赏道:“好刀法,但过于刻意,便影响了境界,不要有心理负担,顺其自然就好。”
云诚心中一凛,似有所悟,在肖沐一步步的引导之下,他将剑法融于长刀之中,舞得酣畅淋漓,数十回合下来,小技巧也慢慢摸熟了,手中长刀一转,虚虚实实,自己也分不清是刀法还是剑法,招数开始变幻莫测起来。
肖沐长刀简单迅捷,二人风格不同,拼斗起来各擅胜场,只看得众人心旌摇曳。
肖沐感受到不小压力,眼中的赞赏变为钦佩,再斗得十数合,他手中刀却是有了些许凝滞,就在云诚窥得六段境界的状态之时,肖沐长刀一挑,大喝一声:“停手”随即向后一跃,长刀在身周舞出一片片光幕。
云诚依言停手,奇怪地看着对方在那一个人舞个不停,长刀越来越快,刀光组成了一道密密的刀网,心道莫非这人是要施展什么压箱底手段?
却见肖沐舞了一会儿停了下来,一抬头,吐出一口白雾,眉毛上的薄霜慢慢消散,云诚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寒气散出来了,向一边看去,果然一边有人在搓着手瑟瑟发抖,肖沐正是用自己的方式将侵入体内的寒气驱散。
待身体回暖,肖沐哭笑不得,无奈收起长刀道:“你的武道境界只能稍窥六段门道,想登堂入室还需要更深的领悟!倒是这仙道之法……唉,此法实在非我所长,云将军得天独厚,悟性极高,武仙同修能到此境界实在难得!我甄武苑众兄弟在云将军手中也不至辱没了!”
云诚知道自己境界还是差得远,对方并未尽全力攻击自己,心下感慨,拱手一礼道:“肖大哥以诚待人,可以为师长,云某感激不尽!”
肖沐哈哈一笑:“甄武苑武道不拘泥派别,为人自然也不会拘泥不化,只是甄武苑有甄武苑的用处,希望编入近卫营以后,甄武苑还有甄别人才的职能。”
云诚放下心来,笑道:“皇上早有言明,编入近卫营后,甄武苑还是要担负为国选拔人才的重任。”
他说着举起圣旨示意了一下,肖沐立即带领众武士跪地领旨。
收编后的甄武苑分成两部,以肖沐为首数十人的依然担任教习,其余的则拔归娄昆统领,众武士穿上近卫营军服,军服制式还是红袍,红袍近卫营总算组起了近二千人马。
当晚甄武苑的一众教官,血袍铁骑的将领等人就在甄武苑大厅欢聚一堂,庆祝近卫营成立。
人群中最兴奋的是娄昆,他以前只是一名普通武师,却因为在宫门之战中捡漏杀了柳生烟而立功,挣了个小统领的职位,因此他觉得云诚是他的贵人,带着自己的妻子频频向云诚举杯。
他的妻子叫李兰,正是在云诚初入京时,和娄昆一起扮演被抓的那女子,她为人阔气豪爽,席间取笑着当初娄昆出的馊主意。
正喝得尽兴之时,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只见李宇领着几名亲兵,大咧咧地闯入,云诚大喜迎上,却听到身后侧一声冷哼,却是武定远,他望向李宇的眼神颇为轻蔑。
李宇像是没有看到武定远的眼神一般,大笑入座,捧起酒坛向云诚道贺,武定洋在一边讥讽道:“李校尉好得意啊,本来大家身在京中,理应抱团取暖,你却分走我红袍军数百人马,另谋前程!”
云诚端起的酒碗停在身前,略感尴尬,李宇的随身军校向武定洋拱手,不卑不亢道:“武二哥言重了,我等皆是当年跟随李校尉镇守黑森林的兄弟,朝庭整军,我等不敢置喙,只是自愿追随李校尉。”
武定洋待要再争辩,武定远一扳弟弟手臂:“人各有志,多说无益!”
云诚这才知道武家兄弟对李宇有了嫌隙,李宇却是个没事人似的饮下黄汤,依旧笑得没心没肺:“都是自己人,今朝又同属卫尉麾下,云郎还能抠门不成,是吧”说着随意锤了云诚一把。
云诚尴尬一笑,借坡下驴道:“对对,自己兄弟,都是保家卫国的,不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