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园子外云诚还见到了熟悉的一幕,有人在开着盘口赌博,一个个询问压谁赢,陈飞龙偷偷瞄了一眼,笑道:“表哥,押你赢的还挺多!”
话音刚落,开盘口隐约听见了,转眼向他们望去,脱口道:“云诚来了”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云诚就在大家的注目之下跨入兰园。
兰园的擂台上,一个小胡子男人正在台上发表演讲,内容都是控诉云诚不仁不义且没有胆识,台下大多数人对他讲的内容将信将疑,但也有一小部分人附和他一起贬斥云诚。
陈飞龙听得火起,分开众人,冲上台去,一把揪住小胡子,拎起拳头怒道:“你什么人,为何要胡说八道!”
小胡子立即告饶:“不关我事啊,我只是收钱办事,代人说话!”
这时台下跃上一人,一身宽松的黑衣,身材稍显瘦小,头戴斗笠,黑巾遮面,看不真切面容,只听他用低沉的声音道:“陈兵卫,你好歹也算个官,怎地欺压百姓?”然后他转身向台下道:“此人就是云诚的卫队长,大家看看他们的做派,竟敢公然恐吓百姓!”
台下众人立即跟着出声斥责,骂得陈飞龙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江大河从人群中钻到云诚身边,低声道:“那黑衣人便是自称刘青人”。
云诚分开台下众人,走上台去,盯着黑衣人冷冷道:“我习文兄弟在哪里?放了他!”
黑衣人低沉的冷笑声响起:“习文兄弟?是被你自己赶出来的,怎么又假惺惺地在乎他了?”
“你是刘秀娘请来的吧,习文兄弟待她不薄,她也好意思下手,不觉卑鄙么!”
黑衣人身子颤了一颤,似乎在压制怒火,顿了顿才道:“少说废话,想见你的杜教官,先赢了我再说,早就听说所谓屠龙勇士其实是个无勇懦夫,比武喜欢认输,这次又没胆应战么。”
说罢自衣衫内翻出一柄黝黑长剑,飞悬于头顶,众人惊呼:“果然是剑仙!”。
云诚剑眉倒竖,冲台下四周的众人高喝道:“都退开,若有误伤,后果自负!”
陈飞龙和那小胡子立即冲下台去,云诚将手一招,滴水枪在手,灵气汇聚之下,周身强风旋转,还着丝丝寒意,周围不少观众知道厉害,一阵骚动,纷纷离台数丈远。
黑衣人见云诚一出手便是最厉害的手段,不敢大意,长剑急旋中,元炁狂卷,一柄剑化成两簇剑气,接着二化四,四化八……,转眼间一圈巨大的剑气阵列排在头顶,围观众人只得再退。
兰园远处宅子的楼上,季枭龙和冷秋正盯着擂台,季枭龙笑道:“杜习文果然是与云诚有嫌隙了”
“何以见得”
“以他们的性子,要真正决裂还是不容易的,若云诚对杜心文的危险不闻不问,反而有可能是苦肉计,有意派杜习文来探我们的虚实”
冷秋点点头,看着云诚的眼神若有所思:“若非因为此人,方壶山的力量本不必隐藏秋花谷中”
台上的云诚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将一道道雨点般猛击而来的剑气砸散,滴水枪划过的地方,寒气越来越重,不久便在台上结出了白霜,云诚身周的空气中开始出现细细的雪花,被四散的元炁撕成粉末,在云诚身周盘旋。
黑衣人识得厉害,只是远远站着,御动剑气源源不断地进攻,有见识的人看出他的修为至少到了元婴初期,只见剑气越来越强劲,被砸散的元炁也越来越厚重,黑衣人手印一变,一手控制剑气进攻,一手将那些散开的元炁凝在台上旋转,始终不消散。
云诚感觉台上的浓郁的元炁虽然无法再伤人,却始终在台上限制着自己的动作,知道遇上了厉害对手,对方不与他拼武道技巧,也不与他威力无匹的沧海十渡硬拼,只是拉开距离,使用元炁技巧缠住他,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云诚只求速战,咬牙将灵识探入滴水枪,果然如同长堤决了一道口子,滴水枪中大量灵气入体,灵气对于控制元炁至关重要,脚下缠着的元炁有半数被滴水枪卷起,一招海宴河清击出,黑衣人将所有的剑气合于长剑,欲顶住云诚一击。
只见雪花纷扬之中,巨大的能量涟漪荡漾开来,台下的观众被波及,跌倒了一片,黑衣人的剑气被击散,长剑飞入天空,不见了影迹,黑衣人也跌倒台上。
云诚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在大家都以为黑衣人败了的时候,刚落地的黑衣人屈指一抬,一道寒光从云诚身后地上的霜雪碎屑中弹起,闪电般射向云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