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幽双拳紧握,一言不发,就这样目送着老人提着少年离开。
当老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杜九幽终于将体内哪一直压抑的瘀血吐了出来。
一直当着看客的几人看着气息一下萎靡下来的杜九幽,眼神在那一刻都有着隐晦的光芒闪烁。
吐出一口瘀血,杜九幽虽然看上去气势萎靡,但说话的中气却是十足,“走!”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还是跟在杜九幽的身后下了山。
苦等几日却是一无所获,反而有几位同伴因此丧命,几人都没有沮丧反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少年再释放出杀意的那一刻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索命恶魔,确实让他们感觉到了恐惧。如今少年被人带走,他们也是安然无恙这或许就是一个难得的好结果。
心情最糟的恐怕也只有走在最前面的杜九幽,花费了如此大的代价到最后却是一点好处都没能捞到,换作是谁心情也好不起来。
阴沉着脸,杜九幽有生以来是第二次感觉如此的憋闷,眼睁睁看着逃离牢笼的希望被人带走却毫无办法,甚至连出声阻止都做不到。至于第一次,自然就是受人算计然后被丢进了这糟心的地方,想起那让自己在这里苟延残喘的罪魁祸首杜九幽又是恨的牙痒痒,以他的实力即使是去往那强者云集的中州都能占有一席之地那会有现在村子里的这般待遇,以前那些眼中的蝼蚁都能和他一争高低甚至在他刚进来时有人既然还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想起这些杜九幽连带着又将那被人带走的少年给恨上了,只恨他给自己看到了破开牢笼的钥匙却始终吊着胃口不给自己。
更糟心的是这一次返回强人巷恐怕也不会太顺利,少年不仅是他离开这里的希望同样也是那些人的希望。
纸包不住火,几乎在老人带着晏无忧下山的同一时间山顶的战况就就传到了强人巷十大强者的耳中,几人的神色各有不同,有失望的有开怀的更有松了一口气的。
再得到消息的同时,这些人全都走出了家门前往那议事的大厅,等着某人来给个交代。
下了山的老人先是一手着晏无忧来到村里面少有人来的一处坟山,在山脚下随意找了两处不起眼的地方随后熟练的挖了两个坑将背上的两人草草掩埋。
做完这些早已做了无数次的事情后老人才背着晏无忧慢慢返回村子。
强人巷中。
“呵呵呵!”阴森的笑容让周围属下不寒而栗,全都低着头不敢言语,“那姓杜的不是很狂吗?怎么,那烂人巷随便一个捡尸的老头就吓得他不敢动弹了?”
“妈的!就这点能耐就算给他机缘也冲不开这方禁制。”说话之人抄起桌上的精美瓷器一股脑的摔在地上,整洁的房间顿时铺满了瓷器碎片。
摔完瓷器优不解恨,又拿出腰间的长鞭在下面这些低拉着头的属下身上一阵挥舞,“他娘的什么洞虚境界,洞他娘的仙人。”
每一次皮鞭落下都带起清脆的破空声,都在人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被打之人不敢言也不敢怒,只得默默忍受。
将房间里的人都打得遍体鳞伤衣衫褴褛后,那人才扔掉手中长鞭沉声说道,“走,去众议厅,我倒要看看这回姓杜的还有什么话可说。实力强又怎么样,我就不信在这无法之地他能一家独大。”
离开房间,身后跟着一群战战兢兢的手下。
…………
杜九幽回到强人巷,一把推开眼前这扇强人巷中的人在此议事的大厅门,虽说他现在是强人巷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但今日的战况总要给众人一个交代,否则以他如今在强人巷的地位依然吃不了兜着走,而逃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况且这次的失利责任也不完全在他。那老头,可是村里名副其实的老古董,看着行将就木,其实不知道送走了村里的多少人,实力更是无解,因为没有人去试探过。
步入大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高台之上也只余下两张空位。
高台之上,葛云逸率先站了起来,一手指着杜九幽沉声问道:“杜九幽,现在那小子落在了埋骨老头的手上,你可有对策?”
杜九幽微微一皱眉,摇了摇头,“烂人巷中不可动武,这可是很早就有规矩,我无能为力。”
葛云逸冷笑两声,“呵!别拿规矩当借口,若你真在乎规则那在埋骨老头带走那小子的时候就该出手阻挡。呵呵,我可是听说当时你可是一点动作都没有,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
大厅之中,随着杜九幽的到来顿时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