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沐府的家仆敢碎语西院!”玄清提高了声线,略过她跨进了房内。
玄清祖母见孙儿进来,面上略带了喜色,招呼他坐与自己身侧。只寒暄了片刻便开口道“前些日子你与应女在西院争吵,我听人说是她不守妇德,可有此事?”
玄清心中兀然有些不舒服。
他想起自己那日责骂应七安的言语,水性杨花,人尽可夫...
莫说现在自己只听了不守妇道四个字便觉得有些不适,那日她竟想要寻死,想是被那些侮辱之语伤的不轻...
见他不语老夫人便断定心中所想,手重重拍到了矮桌上“我那日见她,便说她面生狐媚之相,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有个那样的哥哥,这个应家...”
“并未。”玄清抬眼望着祖母道“她并未做祖母所言之事...”
“可我听芷溪说,家仆们那几日传的凶,说你们因此事争吵,你还动了手...这到底是因何?”
玄清不悦扫了眼一侧的芷溪。
“家仆们许是太久没见府上争吵,便恶意揣度了去。我看是他们太在府上呆的太舒服了些!一会儿同李伯说声,让他好生修剪下这些不知礼数的奴才们!”
芷溪闻言面色不怎么好看,玄清这话字字句句都落到了她心上。
或是她总以沐府下人自居,即便是说旁人,也觉得刀尖戳自己心窝。
“那你们吵成那般是因何?”老太太皱起眉头。
“因...我们二人对弈,孙子下不过她...”玄清都不知为何自己要编个这么愚蠢的理由。
话已出口,便难收回,遂清了清嗓子道“您也知道孙子的脾气,寻常下棋从未败过,那日竟输了去,又加州北之事急火攻心,便对她发了脾气。”
说这些话,沐玄清心中竟觉得自己有些愧为血性男儿,竟为那样的女人撒谎至此!
他顶着心中的憋屈又道“若是旁的事,孙儿早同她做了决断,怎会如此隐忍。”
这几句话也确实顶用,老夫人了解自己这个孙子,绝非是可以忍受此事的性子,遂了信了他的话。
“如此...那也是她不好,你在州北辛苦,她竟也不知心疼你,这个女人你娶回来到底是没用的!”
老夫人看了眼芷溪又道“我先前同你讲过许多,要找个温存知礼的人,秋白甚好,可惜福薄,但你也不能随便娶个这样的人入门呐。”
“还是圣上指婚...我们没有法子,但你也思虑日后纳个可心的人,给我们沐家开枝散叶...”老夫人想到自己早逝的儿子,悲从中来,抬手抹了把眼泪。
“孙儿记下了。”听他如此说,老夫人心中便欣喜了许多,又叮嘱几句后便让他回去歇息。
玄清走后,老夫人拉过芷溪道“他既有了如此的心思,你该欣喜。”
“可是表哥方才一直为妹妹说话,我心想该是极喜欢妹妹,恐怕他对我也没旁的心思。”芷溪眼圈红了许多。
“哼,那个应七安,丁点配不上她!祖母让你放心,你便放心,日子还长,不要看这一时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