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参加宴会这件事上,秦咏珊对她未来的谋划出了很多力。
的确,跟这些人打交道,若是没有一个了解她们的人,来给自己当向导,把她们每个人的特点都说出来,秦艽还真不敢轻易去跟她们说话。
一步一个陷阱,就怕她们给自己挖坑。
哪怕有白芨这个主人在,秦艽初来乍到,没有任何人在背后支持着,那就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还不能轻易反抗那种,秦艽现在可是小白花人设。
在秦家,秦艽可以一手遮天,可到了外边,那可就不一定咯。
二人回到家中,秦以民坐在客厅里,气氛很是严肃,刘蓉坐在一旁闭口不言。
“爸,妈。”
还没习惯这个称呼,秦以民心里咯噔一下,严肃的情绪一下子就崩了。
酝酿了那么久,就这么给破坏了,秦以民叹了一声。
好不容易回来的孩子,他真舍不得骂她,那只能骂自己的妹妹了。
“你是不是存心的?她现在那么小,你就敢带着她到外面溜达到这么晚,也不怕教坏小孩子。”秦以民心里有气出不来,只能往妹妹身上撒气。
女儿舍不得骂,妹妹年纪不小了,要不是她带头,女儿敢去那种地方鬼混?
“你自己去就算了,可别把你侄女给带坏了。”
“我哪儿有啊,”秦咏珊想着为自己辩解一番,触及到大哥的目光,秦咏珊秒怂,“大哥你别生气,只有这一次,不会有下次,不会有。”
再三保证也没有用,秦以民说是要克扣秦咏珊下个月的生活费,秦咏珊假意乖乖认栽,只有秦艽知道她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下个月的钱下个月再说,秦咏珊已经把自己账户里所有钱都转移了,秦以民想找到她,给她打钱都难,秦咏珊直接把账户给注销了。
果真是机灵,只不过秦咏珊以后的路,可都要自己走,也没人帮衬着,她真的可以?秦艽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骂也骂了,说也说了,秦以民让她们都去睡觉,眼不见心不烦,他还有公务要处理。
房间里点了灯,老式台灯,还别说,有一股特别的韵味。
淡黄色的光洒在纸上,少女坐在窗前看着手里的报纸。
当地人对苏连城这个人,似乎没有太多的好感,白思明是报社的人,很少有文章对苏连城是赞美的,让秦艽好奇苏连城到底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似乎苏家在香市的口碑不错,可报纸上对苏连城却是批评不断。
好歹也是一方大人物,苏连城难道不会对报社的人下手?
怎么着也得让他们美言几句,而不是大篇幅全都是批评他的话。
苏家负责香市的治安,这事儿也不是谁规定的,似乎在十几年前就是如此。
如今当正的人想要派其他人来,接手苏连城,苏连城不高兴是肯定,估摸着时间都用来对付他们,没时间去管报社。
白思明说起来,白芨还得管他喊一声大伯,白令卿是白思明的弟弟,白思明至今未娶,对自己这个侄女更是关爱倍加。
以白家跟苏家的关系,苏连城很难跟白思明对着来啊。
不知宴会邀请了苏木没有,秦艽惦记着这位男主角。
女主角见到了,就差男主角。
因为昨日的事儿,秦以民禁止秦咏珊出门,秦艽身边没个伴儿,她也不出去,就在家里练习舞步。
一进一退,倒也不难,难的是跟你搭配的那个人。
要是个高手,那倒还好,若跟秦艽一样,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刘蓉知道秦艽的担心,特地请来了礼仪老师,教导秦艽一些基本的礼仪。
走路,用餐,还有说话,一天下来,秦艽的脖子快酸死了。
千金大小姐还真是不容易,就这么一串下来,秦艽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柜子里的洋装,不少还都是束腰的,秦艽还是喜欢宽松的t恤。
凉快,也省事儿。
脱下高跟鞋,看着红肿的脚趾头,秦艽去医药箱里找药膏抹上。
太受罪了,美女们辛苦了,她还是更适合平底鞋。
礼仪老师十分敬业,一早就来到秦家,等着秦艽吃完饭接着继续教导礼仪。
多少有些散漫,到底还是学起来容易些,只要认真,没什么难度。
秦艽的进步大家都看得到,可刘妈不想大小姐过着木偶般的生活,偷偷的给她塞了枕头垫在后背。
“谢谢。”
“小姐别怪我多嘴,一时半会儿习惯改不了,你可以慢慢来,别强求自己去迎合别人,做你自己才是最重要。”
行为举止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人们所谓的礼仪都是用来束缚人的,真正的该束缚的,是内心。
外在的东西,只要肯学,癞蛤蟆也能变成天鹅。
可天鹅总就是天鹅,哪怕它到了鸭子的世界里,也改变不了它是天鹅的本性。
秦艽很感激刘妈,靠着枕头稍微放松一下,老师跟刘蓉从门外走进来,秦艽立刻又坐直了身子,拿着刀叉十分优雅的吃着。
“真不错,老师果真厉害啊!”刘蓉看着女儿如此端庄的模样,心里很高兴。
这孩子本就不错,学习进度也快,这才几天的时间,就把别人练习很久的事儿都学会了。
“这些只是基本的礼仪,等以后啊,我再教大小姐更多的。”老师开始向刘蓉夸赞自己,将其他一些礼仪的内容告知她。
比如品酒的时候该注意什么,与人交谈时的语言艺术。
“姑姑,这个老师一天得多少钱啊?”
秦咏珊给秦艽比了两根手指,“两块大洋,一天。”
一天两块大洋?我的天,秦艽瞳孔稍稍放大,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