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不是真么说，他老了，没有儿子么？...呵呵，说不得！说不得！”

“是是是！过了......过了！来......喝茶，今年的春茶不错咧！”

“唉，张老头，听说你得了个大胖孙子哩！”

......

茶肆角落中，一青一少两个男子凝神听着此间对答，那少年直握得拳头咯吱咯吱响。青年男子伸手在他左拳轻轻拍了拍，对他摇了摇头，清声道：“远尘，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被公羊颂我这么一说，梅远尘也觉得自己过于较真，勉强笑了笑，言道：“兄长说的是。”

自南国食肆一别，二人已有两月未见，今一早，梅远尘便邀了公羊颂我出来，随意在路边的茶肆坐下，不想竟听到这些令二人兴中不快之事。他们在华子监随端王受学匪短，自不信赟王败落与端王有关，更不信他会为子嗣来谋求这至尊之位。此时二人皆已无兴致，便留下几枚铜圆，离了茶肆。

“兄长，你今日时间可充裕？”出了茶肆，二人在街道信步而行，梅远尘侧首问一旁的公羊颂我道。

“远尘，你若是要聊聊天，散散步，我自有的是时间陪你。然，你若是想去端王府见端夫子，我实在难以相陪。当下政局敏感，愚兄背着异姓王世子的身份，实在不得随性而为。”公羊颂我正色回道，“梅叔叔在宿州立下大功，也刚擢升了正一品，你乃梅家独子，身份自不一般。你我虽是赤子之心，却难免为人所利用，此时去访夫子，反而于他不利。远尘，听我一句劝，此时宜静不宜动，我们甚么都不做才是帮夫子。”

他与梅远尘结识并不算久，却对他了解颇深，已料到他想开口说甚么了。

听完公羊颂我的话，梅远尘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愚不可及，心情不免有些低落，缓缓点了点头。

外边传言漫天飞，此事的正主赟王夏牧炎却坐在偏厅淡定下着棋。

“复开，你又输了。你我棋力在伯仲之间，我可不信你会连输我六局。”夏牧炎端起茶杯，一边轻笑着谓对座的何复开道。

“王爷，眼下府上被盯得死死的，我们可活动不开啊，可莫要出了甚么闪失。”见府内外被围了个密不透风，何复开是真的着急了，对弈这一整晌午，他都总有些心不在焉。

论禅定，他的功夫的确还未练到家。

夏牧炎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攥着棋子，摇头笑道：“闪失？能出甚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