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克斯和诺克斯拉住了查利。
诺克斯:“查利……”
查利此时无比愤怒:“他是个卑鄙小人!他因为自己被深深地卷在这件事里,所以想用告发别人来救自己!”
诺克斯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别碰他,查利。要是这么干你在这儿就待不成了!”
查利:“我反正也待不成了!”
诺克斯:“这还不一定呢,至少现在还不!”
卡梅伦:“他说的没错,查利。如果你们够聪明的话,你们每个人都会像我那样跟他们合作。他们不是在追查我们。我们是受害者,我们和尼尔。”
查利:“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要追究谁的责任?”
卡梅伦:“当然是约翰先生。‘船长’本人。你真以为他能逃避责任?”
查利:“约翰先生?对尼尔之死有责任?这是他们说的?!”查利挣脱了米克斯和诺克斯抓着他的手
卡梅伦嗤笑:“蠢货,你以为除了他还有谁?校方?佩里先生?是约翰把我们扯进这件麻烦事里的,不是吗?如果不是他,尼尔现在就会安心在房间里待着,学习化学,梦想着被人叫做医生。”
托德反驳:“不是这样!约翰先生没有告诉尼尔该干什么,尼尔喜欢表演。”
卡梅伦:“你爱信什么就信什么吧,但我要说,让约翰见鬼去吧,为什么要毁了我们的生活?”
查利:“你混蛋。”
查利扑过去,冲着卡梅伦的脸打了一拳,卡梅伦摔倒在地板上,查利站在卡梅伦面前。
诺克斯喝止:“查利!”
卡梅伦瞪着查利:“你刚才的举动等于是签署了你的开除文件,‘奴旺达’。”他捂住自己流血的鼻子。
查利转身走了出去,其他人也走了出去。
卡梅伦继续在他们身后喊:“如果你们够聪明,你们就会像我那样做!”
他们反正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们救不了约翰,但你们能救自己!
这是一个寒冷阴沉的冬日,寒风刺骨。学校的吹笛人走在队列前,吹奏着一支令人难忘的挽歌。托德、查利、米克斯、皮茨、诺克斯和卡梅伦扛着尼尔的棺木,在一个墓穴旁放了下来。大多数孩子和基廷都是竭尽全力才忍住了泪水,身着黑色丧服的尼尔的母亲和佩里先生,以及诺兰和其他师生肃立一旁。
悼念者排成一列走上前,一个接一个地把鲜花放在尼尔的棺木上。托德和其他孩子心情忧伤,佩里先生走向约翰。
佩里先生:“我认为你应对这一切负责!”
约翰被这一指控惊得目瞪口呆,佩里先生走了,留下约翰一个人,默默无语。
尼尔的床和书桌已经空了,托德坐在窗边,目光越过校园,落在办公楼上。不一会儿,米克斯在哈格尔博士的陪同下从里面出来了,哈格尔陪着米克斯穿过草坪,回到宿舍。
托德从门缝里向外偷偷张望,米克斯和哈格尔进了走廊,哈格尔停在走廊那一端。米克斯沉默地走回自己的宿舍,关上了门。
哈格尔叫道:“诺克斯。”
诺克斯从房间里出来,走到走廊那一端,跟哈格尔一起出去了。托德立刻穿过走廊来到米克斯门前,敲了敲门。
托德:“米克斯,我是托德。”
米克斯的声音在房间里面传出来:“走开,我要学习。”
托德顿了一下,意识到已经发生了什么。
托德:“奴旺达怎么样了?”
米克斯:“开除了。”
托德不敢置信:“你告诉他们什么了?”
米克斯:“他们已经知道的东西。”托德无话可说,只能离开了。
托德看着诺克斯被哈格尔从办公楼送回宿舍,托德再一次向走廊里偷看。
诺克斯和哈格尔进来了,诺克斯的下巴在颤抖,他已处于崩溃的边缘了。他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托德走回房间,倚在墙上。诺克斯被压垮了这一事实显然深深地震撼了他,他呼吸困难,抬头看着天花板。
哈格尔博士在外面叫道:“托德。”
这个房间有楼梯通向诺兰的办公室,哈格尔跟着,托德爬楼梯就像上绞刑架。
诺兰校长坐在办公桌旁,旁边是托德的父母。托德跟哈格尔一起进来,看到了自己的父母,托德的嘴唇开始颤抖。
托德艰难的叫道:“爸爸,妈妈。”
诺兰:“坐下,托德先生。”
诺兰的办公桌前有一把空椅子——就像审讯时囚犯坐的椅子,托德坐下。他看看他的父母,他们的目光冷冰冰的。托德的前额冒出了汗。
诺兰:“托德先生,我想我们对发生的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承认你是死亡诗社的成员吗?”
托德看看父母和诺兰,闭上了眼睛,他开始点头表示“是”。他还没能做出这个动作,他父亲就说话了。
安德森先生:“回答校长的问话。”
托德:“是……”
诺兰:“我听不见,托德。”
托德只能提高声音,但他的声音并没有比刚才大多少,他心里害怕极了:“是,先生。”
诺兰看看托德,又看看他的父母。诺兰决定不再追究托德说话的声音小这一问题了,他拿起一张纸。
诺兰:“这儿有一份对你们的集会的详细叙述,记录了你们的老师是如何鼓励你们组织这个社团并利用它煽动你们做出卤莽任性的举动的,它还记录了约翰先生是怎样在明知表演会违背尼尔父母的明确要求的情况下,还在课堂内外鼓励尼尔放纵演戏的冲动。正是由于约翰公然滥用了他作为教师的影响力,才直接导致了尼尔的死。”
诺兰把纸递给托德,“仔细读一下,托德。如果你对此没有什么东西要补充或者修正的话,就在上面签字吧。”
托德接过这张纸开始读,他花了很长时间来读这份文件,等他读完的时候,他的手和文件都抖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诺兰,说话时非常吃力:“那……约翰先生……会怎样?”
安德森先生严厉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