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贝出生的第六天, 趁顾清辞和许博渊几个专家会诊的空档，裴帆和宁延悄悄摸来妇产科楼层。

在微信问过江听雾，正巧小宝贝没睡觉, 两人放慢脚步进了病房。

“学长, 你们随便坐。”江听雾穿着一身宽松睡衣，长发自然披落, 眉眼弯弯朝他们笑道。

不愧是VIP病房的待遇, 除了请金牌月嫂，陆颜和元都会过来照顾小宝贝和江听雾。

短短一周, 她的外貌，看起来还是当年火爆东大论坛的清纯校花。

“老大护你跟护眼珠子一样，”裴帆一边吐槽，一边看向躺在江听雾右侧的小宝贝，眼睛都亮了：“还别说, 这俩宝贝还挺像老大。”

已经一周, 两个小宝贝越长越开, 完全看不出刚落地那种皱巴巴的样子。

兄妹俩也不怕生, 肉嘟嘟的嘴边吐泡泡，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好奇看向两人。

“……废话, ”没等江听雾开口，宁延拍了这煞笔的胳膊一巴掌，“老大孩子不像老大像谁？”

“也对。”

裴帆挠了挠头, 看见小宝贝忽然咧开嘴笑了, 瞬间心都软成一团。

他刚想上手抱一抱小团子，又害怕手劲太大，不小心弄疼他们。

“他们看起来很喜欢你们, ”眼见两个大男人，围绕小团子都移不开眼，江听雾含笑道：“你们可以试试抱一抱他们。”

宁延有些忐忑：“真的吗？”

瞥见江听雾鼓励性的眼神，他小心翼翼顺襁褓抱起小汤圆。

小汤圆很轻，宁延抱在怀里，呼吸不自觉放得很慢很慢。

和他印象里的小孩不一样，小汤圆很乖巧，对这个陌生叔叔，甚至还弯起眉眼。

“我靠！！！”这种感觉很神奇，宁延差点激动的落泪，“老裴你快看，咱们小师弟，他他他对我笑了！！”

另一边，裴帆小心翼翼抱起小甜糖，小姑娘和哥哥一样，同样笑眼弯弯。

这一看，裴帆险些手都抖了。

“别叭别叭，”他深吸一口气，接宁延的话说下去：“卧槽，小师妹也对我笑了！”

“这这这，”他忽然开始自信：“这不就说明小魔头喜欢我们吗！”

江听雾：“……”

她抽了抽唇角，见这俩大男人开心得跟个小孩一样，默默咽下那句“他们看谁都会笑”。

“小甜糖，我是你裴叔叔，”看着两个小宝贝和魔头五分像的小脸，裴帆大着胆子开始哄骗：“乖，叫叔叔，叔叔给你买糖吃。”

宁延：“……”

这傻缺该不会以为小魔头一笑，智商就和他一样低了吧？

“小汤圆，”他摸出一早准备好的红包，笑眯眯塞进那只肉嘟嘟的小手里：“听叔叔的话，只有给你小红包的，你才可以叫叔叔。”

“靠你内涵谁呢？”裴帆还抱着小甜糖，不敢踹他一脚：“小甜糖，无缘无故给你示好的才是怪叔叔。”

“别听他瞎说，”宁延不甘示弱，“这个怪叔叔，总被你们的爸爸教训，他看起来才更像骗子。”

“艹你少污蔑我！”

两人你来我往，看得江听雾无语扶额。

谁敢相信，现在这么幼稚争吵的两人，明年会成为附院神外科新晋主治医师？

吵了一会儿，不知谁先松的口，两人终于想起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

“树立远大的目标要从小抓起，”裴帆扶了扶鼻梁的银丝眼镜，“小汤圆，小甜糖，你们想成为一名伟大的白衣英雄吗？”

“小汤圆，你想和我们一样帅吗？”骗完哥哥，宁延开始问妹妹：“小甜糖，你想和你岁岁姐一样飒吗？”

“相信遗传了老大变态智商的你们，未来肯定是医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裴帆一脸严肃：“放心，以后你们考了东大，我绝不干让你一周写三篇论文这种缺德事。”

“小祖宗，我会以德报怨，绝不藏私，”想起以后小魔头栽在他手里，任他揉搓捏扁的美好日常，宁延一脸期待：“所以考虑考虑呗？”

小汤圆：“……”

小甜糖：“……”

一阵寂静。

江听雾：“……”

沉默片刻，她幽声道：“你们说这些，不怕被顾医生打死吗？”

“他就差住会议室了，哪能空出阴间时间来管我们？”裴帆信心满满，“我这叫提前帮小汤圆和小甜糖规划人生。”

从研二开始，加上读博一共五年，目测以后留院工作，这辈子他都没反虐魔头的戏。

所谓“父债子还”，要是能在小魔头这虐回来，也不枉他“忍辱负重”这么长时间。

宁延本想搭话，余光瞥见门口走来的熟悉白影，瞬间哑了声。

情急之下，以免被裴帆连累，他赶紧撞了一把这个煞笔。

“你们别这么看我，”对上江听雾欲言又止的复杂眼神，裴帆不以为意，“听雾，不信你问小甜糖，你看她是不是很赞同我的话？”

这话一问出口，原本开心吐泡泡的小团子，不知怎的忽然变了脸。

她吸了吸鼻子，好不委屈。

“不、不是，”裴帆瞬间慌了，说话都不利索了：“小祖宗，叔叔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没有欺负你，你、你别哭呀——”

冷不丁地，裴帆只觉一道“阴风”从身后逼近，吓得他浑身都僵了。

“还有功夫开玩笑，”顾清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看来你们挺闲的。”

宁延：“……”

敏锐捕捉“们”字，他就知道自己要完蛋。

“不是老大，”他硬着头皮，和裴帆一起把两个小团子递给江听雾，“你别误会，我、我们只是想看看小宝贝……”

“许教授说，最近实验室很缺人手，”顾清辞绕到床边，淡声道：“你们这么喜欢规划人生，可以去那里试试。”

完了。

看来刚才诱拐小宝贝的话，被顾清辞一字不漏全部听进去了。

裴帆：“……”

他还想狡辩：“别老大——”

“韩主任有个新课题——”

怕裴帆再多叭一个字，他们未来一个月真得睡医院，宁延连忙答应：“好的老大我们这就去找许教授！”

跑路前，他还贴心带上了房门。

很快，病房内只剩一家四口。

“怎么了甜糖？”江听雾轻轻摇着小宝贝，只可惜小团子不给面子，仍旧吸着鼻子哭得好不伤心。

“顾医生，”她这个新手妈妈，实在一头雾水，只能求助看向顾清辞：“你快看看，你女儿怎么了？”

想起看过的那些育儿书籍，顾清辞试探性问：“是不是饿了？”

不知道是不是能听懂爸爸的话，小甜糖那双和妈妈如出一辙的杏眼澄着雾霭，可怜巴巴看向顾清辞。

“……那你照顾小汤圆，”她抱回小甜糖，正准备喂她口粮时，倏地想起什么，耳根一红道：“你、你抱着你儿子转过去。”

顾清辞：“……”

他无奈勾唇，意有所指道：“你哪里我还没看过？”

“流氓！”话虽如此，但光天化日，被他盯着解开衣扣，江听雾还是没有勇气：“你当我脸皮和你一样厚吗？”

可能她这个新手妈妈被保护得太好，江听雾还没真正完成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

这一瞪，不仅有女孩的娇俏，还掺杂着些许女人的妩媚。

四目对视。

男人漆黑的眸子瞬间一黯，连带凸出的喉结也艰难滚了滚。

避免不受控制的局面发生，他闭了闭眼，抱着小汤圆移开视线。

深入了解太多次，江听雾转瞬就明白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从去年七月初怀了小宝贝，再到今年三月底，这段时间他们都没做过。

怕伤害到她，顾清辞甚至压抑着，晚上睡觉都不敢搂她。

根据魏主任的建议，顾清辞起码还要再坚持两个月的禁欲日常。

瞥见他逐渐僵硬的侧脸，江听雾忍着笑。

“甜糖，汤圆，”怀里的小姑娘逐渐面露满足，她软着声说：“你们要快快长大。”

“别让爸爸一直洗冷水澡呀。”

顾清辞：“……”

—

好在小宝贝很听话，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小脑袋都长了毛茸茸的头发。

两个小宝贝落地的第八天，梁艺萤也传来了好消息。

经过五个小时的努力，她生下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公主。

看向一旁吐泡泡的“傻弟弟”，顾岁欢率先来了兴致。

“啧，”她开始磕cp：“看来我们汤圆和绵绵，一出生就有发展青梅竹马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