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上午,空气中还带着闷闷的湿意,遥远东方的天际上露出的曙光,将天空涂抹得绚丽多彩。晨鸟站在电线上唱着婉转的歌,和街道上忙碌的人声一起组成了独有的晨曲。
小幺幺灵看着银时新八神乐三人一件一件把物品往自己身上堆,抿着嘴唇翻了个白眼。
这些东西全都是从高杉那带过来的,说是放在他那占地,把她送回万事屋的时候一并带过来了。
而现在,万事屋的三人也嫌没地方放,试图让她身体的每一寸都接触到这些东西,带回过去。表现得跟回家探望的孩子即将再次出远门打工一样。
不过只是住了几天就有那么多东西,高杉对她好的程度已经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了。
她一下从杂七杂八的东西钻了出来,扯掉披在身上的衣服,拽着银时的衣服猛擦一把头上热出来的汗,后者看她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堡垒气得跳脚。
“你干嘛啊!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搭起来的!”
“就是啊!这些东西拿去收废品都没人要阿鲁!”
“你们把我当积木搭吗。”幺幺灵面无表情地吐槽,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烟雾四起,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一个成年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朦胧的烟雾中。
随后,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万事屋里寂静了足足十秒,成年幺幺灵的声音才打破了这片平静。
“我这是……”
声音里带着茫然。
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的银时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回过神来掐住她的脖子:“啊啊啊啊啊一回来就打阿银!你果然是在报复我吧!?果然是吧!”
即使头炸裂般的痛,即使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身体的本能还是下意识的回击。
“什么报复!你突然掐我才是莫名其妙吧!”
两人扭打成一团。反应过来的神乐和新八赶紧上前拉架,结果不知是谁不小心拱到神乐、神乐愤怒地加入了战场,又不知是谁踩了新八一脚,于是新八也愤怒地加入了战场。
在楼下打扫酒馆卫生的凯瑟琳听见楼上传来的动静嘁了一声:“一大早就那么闹腾。”
登势倚在吧台边,不以为然地吸了口烟:“那家伙回来了吧。真是的,只是七天没见就急着开派对了吗。”
擦拭完手中的酒瓶,凯瑟琳和登势气势汹汹地上了楼,一把推开门:“交房租了!!!”
这一声吼把四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过来,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停下,齐齐看向门口。
登势看见银时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和幺幺灵肿起的右脸上贴着的膏药贴笑出了声。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四人就像条件反射一般,陆陆续续从窗口跳了出去,逃走了。
“喂!!!就这么不情愿交房租吗!!!”
带帽子,骑车,一气呵成。幺幺灵和银时分别载着神乐和新八扬尘而去,将登势和凯瑟琳气急败坏的吼声甩在身后。
风声在耳边呼啸,长发翻飞。放松下来的幺幺灵这才冷静下来。
脑袋还在一突一突的疼,右脸也是。
神乐呸呸呸着把飞进嘴里的头发吐出来,忍不住抱怨:“灵酱,你的头发总是飞进我嘴里阿鲁。”
“你给我捋一下不就好了,”她用指关节轻轻碰了一下发肿的右脸颊,嘶了一声,“谁打的我?我打回去了吗?”
银时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幽怨地发声:“何止打回去了啊,不仅是打错人还伤害加倍了。”
幺幺灵看着银时高高肿起的右脸,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你在扮演搞笑艺人吗。”
“也不看看是谁的错啊你这混蛋!”他不甘示弱地喊回去,用手轻轻揉着脸,忽然想到了什么,身躯猛地一顿。
这家伙,不会是因为十三年前那个早上他把她从噩梦里扇醒所以才打他吧?
她不是都忘记了吗!!
等等——
银时回想起交换的那一刻,幺幺灵的手在出现的瞬间落了下来,精准无误地打在了他的脸上,像是早就计划好了那样,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他。
所以她当时说谢谢的毫不在意是装的吗!!在回来的前就已经想好要报复十三年后的他了吗喂!!!!她不是个傻子吗为什么这种时候能计算的那么准确啊!!
这一巴掌飞了那么久,最终还是在十三年后落在了他的脸上。
槽点太多,银时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吐起了。
来到常去的甜品店,两个大人把车停好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虽然对阿灵你来说应该是才见过,但我还是要说——欢迎回来!好久不见!”眼镜架新八微笑着说,接着转头看向服务员,“我要一份红豆冰沙,谢谢。”
“哈?”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幺幺灵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敷衍道,“好好,好久不见。一份芝士牛奶冰。”
“所以小灵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要一碗鸡蛋拌饭阿鲁。”
“这里是甜品店啦小神乐,哪来的米饭啊。”新八尽职尽责地吐槽。
“啊——头好痛,早知道昨晚不喝酒了。”她躺倒在沙发上抱怨着,把不舒服的原因全都归咎于昨晚宿醉。
脑子里好像被揉成一团的纸巾塞满,乱七八糟的,记忆也模糊不清。
其他人皆是一愣。
“头疼?”松阳会让她宿醉?
“阿灵,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她满脸莫名地反问,“宿醉的话不记得也很正常吧。”
新八给她解释了一下关于她和过去的自己交换的事情,还顺便把十二岁的幺幺灵写得那本日记拿出来给她看。
幺幺灵仔细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十二岁的自己也有一天早上醒来感觉不舒服,依稀记得和现在的状况很像。房间里的桌上也放着一本只写了七天的日记,字迹她并不认识,但银时他们却都说是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