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情况引得大家一阵躁动,目光纷纷盯着门口。
监考老师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后立即给教务处打电话,让他们按排巡考老师过来。
不过几分钟,巡考便匆匆过来与她了解情况,随后冲往男厕所。
厕所里。
贺川冗呕得眼泪花子都出来了,他蹲在便池边,双手撑在膝头,不停呕吐,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赶来的巡考听到动静,见隔间门未上锁,便推开进去,看贺川冗正呕吐不止,情况不太好,便又打电话给何远请示。
何远让他立马将人带去医院。
“同学,你能站起来吗,我送你上医院。”巡考拍着贺川冗脊背,问道。
贺川冗摆手,然后又呕吐,几分钟后才起身,他脚踩冲水踏板,浑身忽冷忽热完全使不上劲,踩了好几下才把呕吐物冲走。
巡考搀扶着他,见他面色发白,心中一紧。从教一年,他还没遇到这种情况,内心难免慌乱,又给何远打电话。
“老师,我休息一下就好,不用去医院。”
听到他们的对话,贺川冗虚弱地说。他不能去医院。
巡考看向他的眼神满是不解,电话那端的何远听到学生不愿意去医院,于是问他们在哪里。巡考报了位置。
几分钟后,何远风风火火冲过来。
贺川冗的脸色已逐渐好转,他拒绝去医院,并保证自己就是吃错东西,休息一会儿就行。于是何远让巡考先去忙,自己则带着贺川冗到办公室。
以便观察他的情况,如有变故,也好及时将人送去医院。
休息将近一小时,贺川冗脸色彻底恢复正常。何远将他送回考场,回到办公室后,他特意让考场的老师留意贺川冗,若他有什么情况,及时给自己打电话。
贺川冗坐回座位,对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视而不见,时间明显不够,他只能选择性地做题。交卷铃声响起,他浏览答题卡,眼神黯淡下去,但还是起身走出教室。
之后为避免先前的情况再次发生,他婉拒纪野一起吃午饭的邀请,独自乘公交回家吃饭。时间很赶,可为保险起见,他只能选择这样。
何况,他必须得回去。
月考结束后,众人长舒一气,仿佛完成一件大事那般轻松,课间又再次活泼起来。
成绩公布那天,走廊的成绩榜单处围满人,原本来看成绩的叶辉诚见况,直接原路返回。
等到课间再来看之时又恰巧碰上3班的朱豪。
他点头跟对方打完招呼后便开始在榜单上找自己的名字。
榜单上只展示文理科的前一百名。
朱豪与他是通过两人的共同好友成梦相识,而成梦则是溪河职高有名的刺头,跟贺川冗出了名的不对付。
“别找了。”
闻言,叶辉诚眼神呆愣片刻,随后转身问:”什么意思?”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打颤,难不成自己没上榜。
不,不可能。
叶辉诚摇头,眼中露出难以接受的神情。纵使他贺川冗登顶第一,但也不至于把自己挤出一百名之外。
惊惧笼罩心头,刚才他的目光在榜单上游走,却迟迟没见到自己名字,他有些害怕了。
“你在最后面。”朱豪直截了当。被突来的人抢走第一名宝座,他满脸不爽,双手抱在胸前,下巴翘起,指了指榜单底部。
叶辉诚呼吸一窒,难以置信地从榜单底部往上看,果然在底端稍稍靠前的地方发现自己名字。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视线一路往上,直到最顶端贺川冗的名字赫然跳入眼帘。
“这个贺川冗果然是个讨人厌的家伙,难怪成梦如此厌恶他,现在我跟成梦站同一条线,你要加入吗?”朱豪走了几步,将身子往前一倾,靠着墙,眺望远方连成片的山。
枯黄的山没有任何点缀,显得死气沉沉。
他深深叹息,没想到贺川冗竟超出他30分,把自己挤到第二的位置。从初中起,历来他都是第一,可现在却被一个从职高转来的人踩在脚下。这对他而言,同于不啻天渊。
他心中有万个不服,眼神阴恻恻的。
叶辉诚木呆呆的,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晚自习前,前一百名的同学名字已在各班之间来回传。其中贺川冗这匹黑马尤为突出。俾众周知,溪河职高的升学率是整个溪河市的倒数第二,故当初有人传贺川冗从职高转过来时,大家对他的滤镜瞬间破碎,看他的目光都带着蔑视,认为他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庸才。
至于他在职高时也同样是年级第一的传闻,大部分人仅露出轻蔑一笑。
但谁也未曾料想到,他竟跻身进入前一百名,还登顶第一。
同样感到惊愕的还有张前。
他看到排名的那一刻登时木然,揉了好几次眼睛,才确定不是自己幻视。
来到教室后,他书包都没放下便趴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贺川冗看。几分钟后,一旁的纪野看不下去,欲要将人转过身去,却被张前抬手制止,并夸张地道:
“这可是稀罕宝贝啊,是年级第一啊!”
他眼神呆滞,重复着年级第一几个字。虽然从小道消息知道贺川冗进一中前的测试成绩还不错,但他估计就是比吊车尾好点,毕竟职高的升学率在那儿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