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院长摇摇头:“他亲戚还在呢。”
徐南好奇了:“那他怎么在孤儿院?”
“他爸姓春,白手起家创立了一家珠宝公司,赚了大钱,然后带着夫人做慈善,这家孤儿院就是他妈妈创办的。春氏慈善基金会每年都会给我们拨款,为了感谢他们,咱们孤儿院的孩子才都姓春。”
徐南点点头,他来的时候还奇怪了,怎么这孤儿院的小孩都一个姓?
得知春宴家的房子被叔叔卖了,徐南气愤握拳:“草!这都什么极品亲戚啊。”
吃饭的时候,孩子们叽叽喳喳:
“春宴哥哥明天就要走了吗?”
“要去当大明星了!”
“春宴哥哥以后要回来看我呀,”春深抱着他胳膊,“买好吃的回来看我。”
“我要吃冰淇淋!”
“鸡腿好吃!春宴哥哥给我带鸡腿!”
“泡面才好吃呢!我要吃泡面!”
孩子们兴奋地叫嚷着,刘院长被逗笑了,她擦了擦泪,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她唉了一声,小声对春宴道:“春煦这孩子跟你最亲,你要走了他肯定舍不得,连饭都没来吃。”
过了会儿,徐南就开着车来接了。
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孩子们都看着他,很好奇,但谁也不敢接近。
只有春深跑到他面前:“叔叔,我也能当大明星吗?我可喜欢唱歌了。”
徐南看了看手表,他来早了一个小时,想着春宴估计没那么快,于是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等。
春深站在他面前,不等他回答,就开始唱了起来:“世上只有妈妈好……”
他一口气唱了好几首,把刘院长平时教给他的儿歌都唱了个遍。
“叔叔,刘妈妈说我是孤儿院里唱歌最好听的!”
春深眼睛亮亮地盯着他。
徐南原本只当个乐子,后来听到小孩声音清亮,又瞅了春深几眼,见他嗓音确实不错,正准备掏手机打给徐北,忽然看到对面的花丛里隐藏着一个小孩。
小孩扎着苹果小啾啾,眉目精致,眼珠子黑漆漆的,直勾勾地注视着徐南,有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惧,让人联想到那种摆放在橱窗的、毫无感情的漂亮玩偶。
徐南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寒气,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对方只是个小孩而已。于是勉强地笑了笑,试图跟他开玩笑:
“怎么着,你也想当大明星啊?那你也唱首歌来听听?”
春深看了春煦一眼:“刘妈妈说他唱得不好。”
“哟,这我可没办法了。”
那双眼睛就这么死死盯着,存在感十分强烈。
徐南被盯得有些不舒服了,打算在孤儿院溜达溜达,刚一起身,春煦就从灌木丛里蹿出来,张口咬上了徐南的胳膊。
“草!!!!”
徐南一声哀嚎。
怎么扒拉他,他都不松口,两只手紧紧抓着,嘴巴和牙齿紧紧咬着,还越咬越用力。
徐南怀疑这小崽子再用点劲儿,自己胳膊上的肉都要被他咬下一大块来。
他哭丧着脸:“我怎么惹你了啊?”
春煦一听,两排整整齐齐的牙齿咔嚓一声,咬得更狠了。
“草!!!”徐南忍着剧痛安抚道,“你松口,先松口,有啥事咱松口再说好吧?”
春宴行李不多,加起来就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他拎着行李箱出来,迎面碰到徐南,见徐南捂着胳膊,春宴问他:
“怎么了?”
徐南面孔扭曲:“被只小狼崽给咬了。”
春宴眉头一跳,徐南又朝他摆了摆手:“我要去找刘院长,你再等我会儿!”
“对,除了原定的春宴以外,还多了三个小孩,”徐南靠在车门边和徐北通电话,“一个春城,长得挺高的;一个春深,挺活泼,唱歌也不错;还有个春煦,他有什么优点?他……”
徐南卡壳了。
又低头瞅了瞅还站在他面前的春煦,一张小脸面无表情,眼神紧盯着他,就好像他要是说出了什么他不爱听的,立马就能扑上去咬他一样。
徐南吞了吞口水,不肯承认自己被一个小孩给威胁了:“这小孩长得好看算不?扔公司培养个几年,以后再挖掘潜力也不迟。”
徐南好说歹说,才让徐北妥协了最后这个人选。
挂完电话,徐南壮了壮胆,指着对面的小孩:“我把五年的星探尊严都押你身上了,你以后可别让我失望啊。”
春煦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徐南心里发毛:这小孩狠起来是真狠,乖起来也是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