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末足以证明老师们批改的速度,除开以往带作文的考试略微改得会延迟些,摸底考的语文是没有这个项目的,所以当韦芳燕抱着白花花的卷子走进班级时,郑祁的内心是拒绝的。
“哎,果然是背诵默写扣了六分,选择题又错了三个,这架势啥时候才能上一百呢。” 陈定凯方拿到九十出头的试卷,刚怨声哀悼完,又凑过来问郑祁:“同桌,你考得怎么样?上一百了吗?”
郑祁冷笑一声,把卷子摊在桌上,指指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分数,颇有些自暴自弃:“我连个七十都没有还上一百,什么时候才能及格也不知道,要不然上个八十超过贺施玟的水平也行吧。”
“不是吧,啥情况?”陈定凯感到不可思议,仔细翻阅了一下他的卷子,颤抖着说:“同桌,十分的背诵你好歹拿一点吧,怎么全白啊?”
郑祁及其理直气壮地呛道:“他不考琵琶行我有什么办法,那蜀道难我就会一噫吁嚱,三个字还不会写,这怎么拿分?”
“那阅读理解呢,您老人家三四行的题目就写一行字,那原文老老实实抄都能缺斤少两,写多点能累死不?”
“能酸死。我已经把该写的全写上了,只不过奉行极简主义,秉持点到为止,谁知道一分也不给,我不理解。”
“我也不理解。”陈定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阅读理解还追求至简,老师看了都直呼牛逼······还有啊同桌,咱们这个文言文是不是有点过于惨烈了,这不是课本原文吗?”
“哎我不会,暑假谁去看文言文啊,复习天更别说,就俩晚上谁记得住······行了你把卷子还我,我自己还要订正。”郑祁一脸烦躁扯回试卷,就听见韦芳燕在上面表扬全班第一白序青,于是更烦躁了,他也不是妒忌,就觉得和自己走那么近的人差别那么大怪别扭的,往常那贺施玟比自己差那么多倒没感觉,眼下换了个白序青心里就闷得慌,郑祁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他只是难以适应仰视关系好的人的感觉。
“总分一百四十,作文五十七,断崖式最高分,大家都要向他学习,争取考上一百四!”
韦芳燕跟幼师一样发言,班上人大都表面鼓掌,心里头全在想,还一百四呢,一百二都有好一段距离,还以为人人都是白序青,作文永远五十五分以上,文言文古诗词将近满分,选择题从不失误呢?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样的怪物只此一个吧,破天荒来了理科班更是重量级碾压,看看就不错了。
郑祁更是理都不想理她,人家总分就将近三个他,作文还高了十几分,他拿阳寿考试考到一百四?这不纯纯放屁吗?
陈定凯却截然不同,他对白序青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连看前桌的眼神都隐隐泛着光,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要向学霸看齐,以后好好背书,好好看书,多积累,多练□□有一天,他可以与偶像比肩。
当然这也就是所有人都会经历的考后的大总结,每次考差了就开始深夜网抑云,我为什么不早点努力?为什么不对自己负责?然后开始制定计划,卯足劲要实施,坚持个三两天开始懈怠,渐渐抛之脑后,放飞自我,等到下一次考试再追悔莫及,考后依旧反思,如此往复,形成死循环。
郑祁也尝试着好好听讲评,可是听着听着,他就开始犯困,头点了几下,再睁眼时,讲台上已经换成了数学老师林亚男。
他问身旁人:“这什么情况,啥时候上的数学课?”
“都上课五分钟了,刚才叫你去上厕所也不理我。”陈定凯压低声音说,“她也要发考卷了,哎,估计又是九十左右。”
郑祁没什么波澜地打个呵欠,只因数学是他尤为不担心的一门,亦可以说是最长腿的学科,自然无所谓发不发卷。他从小就很喜欢数学,喜欢数字游戏,对于数字敏感,故而还当过几次数学课代表,只不过后来因为太多次作业没写完给撤了,他又不理解了好一阵。
运气特别好的时候他能考将近满分,就像那次分班考试一样直奔顶峰,运气不太好也能在一百三附近波动,与那门五六十分的语文相照应,可以说是严重偏科的典型。
陈定凯属于芸芸众生里的一员,没有什么特别差,也没有什么特别好,每科平均,分数中等,所以看到郑祁明晃晃的一百三十九之刻,那双暗淡的眼睛再次找回发光源:“同桌,你别是个隐藏的数学大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