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常年混迹于附近地段,对地形十分熟悉。
虽然有人怕事中途退出,但仅靠剩下的这点人手,也足以完成计划了。
其中两个蹲守在袁星尧去往约定地点的必经之路上,等他一出现,就挥舞着麻袋从后面套了上去,一个捆手,一个捆脚。见他叫唤,再给上一闷棍,既不伤筋动骨,又能让他立刻眩晕。
预备的绑架地点是一个厂房的仓库,离酒吧街不远,但附近都是货仓,也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团队里面有个人就是看管这里的保安,一进来就熟门熟路地把灯打开,搬来凳子给几人坐下。
袁星尧彼一恢复光明,看到的就是正对着他的陆悠。
“陆悠,你干什么……”不是说要跟他道歉和谈谈吗?现在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余光瞥见陆悠身边站着的人,袁星尧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袁一衡!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就算再愚蠢,也能猜出他们是一伙的。
“别叫。喊你过来是有点事,你安静点就行了。”陆悠凑到袁星尧旁边,从他口袋里找出手机,又对着袁星尧的脸解开了面部锁。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要杀人越货。袁星尧虽然猜不透陆悠的心思,但对于这共处了十几年的袁一衡,那可是了解到了骨子里。
“陆悠,你别跟他来往,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将解脱的希望寄托在了陆悠身上。
陆悠没理他,只认真地在他联系人里找谢牧川的电话号码。
倒是袁一衡大步上前,蹲下来抓着袁星尧的头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说道:“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好儿子!”
“袁一衡,你把钱又用光了吗?”袁星尧嗤笑道:“酗酒赌博还不够,现在又开始玩绑架了。”
袁一衡像摸狗一样摸摸儿子的脑袋,说:“儿子,你老子我这么辛苦地养你长大,不就是为了让你给我养老的吗?难道你认了新爸爸,就不要我这个亲爸爸了。”
“你养了我什么?义务教育学杂费全免,我自己挣了上高中的钱。你给点生活费,还要拿我当出气筒。想让我给你养老送终?做梦吧!”他刚说完这们几句话,就挨了袁一衡劈头盖脸的一顿打,又是扇巴掌又是上脚踢,看得陆悠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袁一衡,够了!别在这里打人。”陆悠呵斥完,把手机递到旁边一个生面孔手里,又把早已准备好的发言纸递了过去。
“好了,现在听我指挥。”陆悠对袁一衡道:“找点东西把他嘴巴堵上,别让谢牧川听出来。”
袁一衡阴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胶布。
准备就绪后,发言人用袁星尧的手机拨通了谢牧川的电话。
“星尧,今天怎么给我主动打电话了?”谢牧川的声音,堪称温柔典范,听得陆悠一阵牙酸。
“谢总,很冒昧现在打扰你。您是很有名气的企业家,说是H城的顶梁柱也不为过。兄弟几个现在缺钱用,请你的两位公子到家里来做做客。陆悠和袁星尧是吧,他们都在我手上。”发言人照着稿子念,因为来之前已经演习过几次的缘故,说得也真像那么一回事。
谢牧川本坐在办公室里休息,听到这番话,霎时坐直了身体。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谢牧川见过大世面,也见过不少人性的肮脏。就连亲身经历的绑架,都有四次之多。
第一回初出茅庐,身上带的给员工的大捆现金被盯上,绑匪们在停车场里蹲点他,给他注射了超出正常剂量、足以致命的麻醉剂,抢完钱后把他扔在原地自生自灭。
他中途醒来,艰难地用下巴摁下报警电话,才最终获救。
第二次在事业上升期,他已经将健身和散打当成了日常课程,出门在外也常配备能能兼任司机职位的保镖。可那次贼人直接用两辆车前后撞击他的车辆,等他们弃车后又反复追击碾压。最后是靠着保镖拼死相护,他才捡回了一条命。
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
谢牧川出门的装备越来越精良,身边的助手、保镖也越来越武艺出众,就连他自己,也练了一身的格斗技巧。
对于这种要钱不要命的、穷凶极恶的歹徒,谢牧川再了解不过。
“你们想要什么?”谢牧川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按上了座机的快捷报警电话,接着打开了办公桌上面的摄录设备,保留证据。
发言人道:“带五百万过来,你选一个带走。”
五百万?要得这么便宜?谢牧川不动声色,继续与他交涉:“现金交易还是网上支付?”
发言人:“当然是现金交易。”
谢牧川:“五百万现金不轻,我去银行取钱,再送到你那里需要一点时间。还有,为什么让我选一个走?既然是五百万一个人,你两个都给我,我给你一千万。”
听到他随口就是这么多钱,就算这钱不会真拿,发言人的眼睛也顿时放出光来。
这时谢牧川已经走到门口,通过手语让秘书走到近前,告诉了她事情进程。秘书连忙连接上他的线路,配合着补充报警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