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前夫的遗物。”安理答。
“这么深情?”
度攸捏着链子扯出来,原来是一颗光滑圆润的红色宝石,光芒忽明忽暗,犹如一颗跳动的心脏。
宝石未经雕刻,用一根极细的编织绳兜着,度攸扯了扯,那绳子非常坚韧,不借助外物不可能弄开。
度攸观察宝石,随口打探:“前夫先生死多久了?”
“十年。”安理音色极淡,好像失去与等待都不足以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怎么死的?”
度攸自己都觉得过分,尤其他们还是这样你死我活的对立状态,但安理还是答了。
他说:“不知道。”
度攸嗤笑:“也许他骗了你,其实他根本没死,躲着你逍遥快活呢。”
安理抬眼,逆着月光看向度攸:“是吗?那我有什么办法。”
“检察官大人如此厉害,还愁找不到一个人吗?”度攸一把扯下项链,链子在安理的脖颈上勒出一道红痕。
刀刃落在那道红痕上,度攸道:“我来找你要一件东西,这个项链很可疑,先收下了。”
“现在请检察官大人转过去,我再找找有没有更像的东西。”
安理很听话的转过去,度攸握着刀,用刃尖轻轻拍了拍安理的侧脸,夸赞:“很听话嘛,我喜欢。”
度攸伸手向前,依次解开西的扣子。他俯身低头,一口咬住——
安理眼睛倏地睁大。身形一颤,眼角泛红。
度攸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尖齿摩擦过皮肤的触感实在太过清晰,安理维持不住平静,他的身体激动地想哭。
度攸咬住西服衣领,脱下衣服扔到一旁,另一只手掐在安理侧腰上,上下摸索。
月光之下,清透的衬衫面料,清晰可见其背部的紧绷的肌肉纹理。
“原来西服之下另有玄机,检察官大人的衣服穿的真有学问。”
度攸掐着腰侧细细向上摸索,在安理身前摸到一点凸起,他两指并起捏住,笑问:“这是什么?我觉得很可疑啊。”
安理眼眶一红,呼吸微不可查地错乱,索性度攸在他身后,什么都看不见。
度攸只听见安理的声音不恼也不怒,大有兵临城下我自泰然的架势,甚有闲情逸致地反问:“你喜欢?”
这无非就是拼个谁脸皮厚,可度攸无论如何是说不出一句类似“我喜欢,你给我怎么样”
的话。
总感觉会有一语成谶的糟糕预感。
度攸把宝石扔到口袋里:“你怎么都不问问我要找什么?还是说你知道?”
“你要找什么东西?”安理问道。
虽然看起来他一点都不好奇,更像在应付度攸的要求。
“追溯芯片,在哪里?”度攸低声问道。
“很可惜,你说的东西,我没有。”
“很可惜,你说的话,我不信。”
安理一声轻笑:“既然如此,何须我说?”
度攸拿着水果刀在手上转圈:“好吧,就信你一次。”个鬼!
他话音刚落,一束红光穿过度攸耳尖,被他墨绿色的耳钉折射的微微泛起一点绿光,落在安理头顶,然后缓缓下移,停在眉心。
追踪枪的先锋队——追踪射线。一旦被锁定,子弹会自动追踪。
安理第一时间也看见那束红光,他转身猛地推开度攸,让他远离追踪枪的爆炸范围:“先走!”
“啊??”
度攸一头雾水的被推开,如果这不是安理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那么下意识的反应即是心底最真实的映照。
他救我干什么?
窗帘轻微晃动,一枚子弹顺着红光的路线迅疾而来!
度攸翻身半跪在床上,来不及思索,将水果刀飞掷抛出:“走什么走?你不躲等着被打成筛子吗?”
刀尖和子弹在空中碰撞出火花,水果刀掉落在床上,刀尖折断,残留的部分融化弯曲滋滋冒烟。
二十星币,好心疼。
红色光束依旧锁定在安理身上,第二枚子弹紧随其后!
度攸的行动为安理争取了时机,安理启动通讯器中的微型干扰器。
度攸抵住墙借力扑回到安理身边,抱着他翻滚到床上。
红色光束在干扰器的作用下依旧锁定在原位置。几枚子弹“砰砰砰”打在衣柜上,衣柜上密集的黑窟窿冒着烟。
度攸伸手拉开抽屉,抄起枪便朝着他推测的地方开了一枪。
他踩过点,知道哪里是最佳狙击地点。
只开了一枪,度攸笃定自己打中了,于是十分有闲情逸致的搭话。
“检察官的通讯器功能真实用,改天给我也安一个?”
“可以。”
安理刚刚被他扑到,还没来得及起身,度攸撑着膝盖看他,指尖一松,枪落在安理身侧:
“作为报酬我给你指一条路,人就在对面楼顶。你再不派人去抓,可能就死透了。”
度攸没往要害上打,但若是失血过多救不回来了可不关他的事。
“多谢。”安理道,“不过我的人应该已经到了。”
度攸:“???”
你的团队既然如此有效率,为何一点都不拦着我?
安理说的没错,很快房门敲响:“报告检察官!”
检察官这件衬衫充斥着度攸无法苟同的艺术气息,背面看着没什么,正面却……度攸撇开眼,轻咳两声,摸起地上的西服外套扔到安理身上。
“你还是先穿上吧。”
度攸背过身去,没看到安理略带笑意的眼神。
黑压压的一群人押着个单薄瘦弱的少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