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舟慢慢张开嘴,他偷偷觑着司庭叶的脸色,发现司庭叶眼中如覆一层寒冰,面色无波无喜。昨天晚上也是这样,明明他们之间做着那么亲近的事情。
但是……动作仍然很温柔很舒服。
司庭叶摁着江迟舟嫣红的唇,看他口腔内部:“牙变尖了么。”
江迟舟用舌尖卷着犬牙摩挲测量,疑惑地眼神告诉司庭叶——似乎没有。
司庭叶轻笑,他说的不是表面的意思,不过江迟舟不必明白,他喜欢江迟舟和他闹一点小情绪,他也愿意迁就。如若细细论起来,他喜欢惹人生气又把人哄好的过程。好像他能够掌控这个人的情绪一样。
这个人若是肯为你生气,也肯为你消气,证明他心里在乎你。
江迟舟一直维持着张嘴的姿势未动,口腔分泌唾液在舌底集聚一小洼,即将决堤,江迟舟看向司庭叶,发现他似乎正在想事情。
江迟舟快速闭嘴吞咽下去,再张开的时候,看见司庭叶正盯着他。
他今天好像惹庭叶阁下生了好几次气。
江迟舟解释:“会流到庭叶阁下手上,很脏。”
司庭叶指尖摩挲碗口,心里盘算着怎么从这里离开,江迟舟乍一开口,他没听清,复又问道:“什么?
江迟舟:“口水。”
口水啥?
司庭叶继续问:“口水怎么了?”
“口水很脏,不能碰到庭叶阁下手上。”江迟舟道。
江迟舟想,阁下一定非常不喜欢,不然昨天都那般了,也未曾亲过他。
司庭叶听的一头雾水,也懒得细想。
江迟舟显然是他离开这里唯一的突破点。
可要从哪方面突破呢?
直接杀了?
司庭叶屈起指节在江迟舟下巴上一抬,让他不必一直张着嘴。
江迟舟抿了抿干涸的嘴唇,情不自禁在司庭叶指尖碰了碰,然后抬头看向司庭叶的唇。
司庭叶的唇很薄,唇色浅淡,如果昨天晚上庭叶阁下能够一边*他一边亲他,一定……会死的吧。
司庭叶暂时没想到其他方法,他握住碗沿,抬手一敲,飞溅出一块碎片划伤司庭叶的手指,指尖流淌下鲜红的血液,司庭叶捏一块形状完美的碎片抵在江迟舟喉咙上。
江迟舟茫然的看向司庭叶。
江迟舟颈部细腻的皮肤和洁白的瓷片交相辉映,司庭叶指尖的血液沿着瓷片流到江迟舟勃颈上,指尖的疼痛密密麻麻地往心口传。
司庭叶只不过被瓷片划伤一个小口就这么疼,他如果真的用这块瓷片划开江迟舟的喉咙,他会有多疼呢?
纵然江迟舟不明白司庭叶为什么忽然用瓷片抵着他,但他仍然配合的扬起脖颈,青色的动脉血管在清透的皮肤下清晰可见,他随着江迟舟的呼吸跳动,带着鲜活的生命力。
而司庭叶现在要尝试终结这生命力。
司庭叶不知道如何下手,他掰开江迟舟的手指,将那块瓷片摁在他的手心中,拿起江迟舟的衬衫,问道:“你说我会不会一辈子困在这里?”
这里的荒星没有气候危机,风景秀丽,的确是司庭叶最盼望完成的设想。
江迟舟茫然问道:“留在这里不好吗?”
司庭叶轻笑,他把江迟舟从被子里面扒出来,为他穿好衣服,他问道:“你很喜欢这里?”
江迟舟回答的很痛快:“喜欢。”
这里有他一切想要的。
为什么不喜欢?
司庭叶低头为江迟舟扣衬衫扣子,缓缓说道:“因为你在等我,因为我答应过你——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回去。”
所以,即便是再美的梦,都不能困住他。
江迟舟或许听不懂司庭叶的话,谁会意识到自己只是别人的梦呢。
江迟舟指尖颤抖,浅棕色的眸子震动,他仿佛清晰地意识到了什么。
卧室之外,景色模糊,盛装牛奶的透明瓶子晃动爆开,迸射的碎片和液体倒映出的破碎的建筑,所以的一切都在逐渐消失,像一场绚丽灿烂的梦境,随着梦主人的醒来而灰飞烟灭。
而司庭叶和江迟舟所在的卧室仿佛被某种东西悉心呵护着似的,平静得像一方世外桃源。
江迟舟颤抖的指尖握不住碎片,瓷片从指缝间滑落,重新回到司庭叶手中。
司庭叶心意已决,如果不是受那药的影响,他本该昨天就动手。
司庭叶握紧残片,柔声为他讲述他们的故事:“我们正在捕获空间跃进器,那东西有撕裂空间的能力,据说能到达任何你想要去的过去和未来。现在看来,所谓过去与未来不过都是虫自己的妄念,也许黑洞的中心只是一面镜子,让虫看清自己过去的遗憾和未来的期望。”
江迟舟面露恍然,他不顾司庭叶手上逐渐靠近的瓷片,哽咽的声音执着问道:“所以你是不是真的阁下?”
司庭叶摇头,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瞬间下定了某种决心:“或许吧,说不定对于你来说,我才是假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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