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咯吱一声晃动……涌过去。
即将进入睡眠但被床晃醒而瞪眼珠子盯着天花板的司庭叶:“……”
这个床做的就是助眠设计,床底用活扣连接,虫在床上翻身的时候床会随着虫的动作而晃动,确保床身和虫身的高度贴合。
但床的设计者显然没有将床上有两只虫的情况算进去,而且床底部结构年久失修,一动就是一场交响乐。
江迟舟在另一边虫床合一,司庭叶这里只有摇晃的交响乐和失之交臂的最佳入睡时机。
司庭叶再次闭上眼睛,不久后——
咯吱,咯吱
床板又开始摇晃起来。
司庭叶骤然睁开眼睛,他一把把江迟舟和裹着他的春卷被子都拉到自己身前,咬牙切齿的问:“乱动什么?”
江迟舟声音弱弱:“冷……”
司庭叶扒开江迟舟的被子,江迟舟身上冰凉凉的,尤其是指尖,像几个小冰球。
“你跪了多长时间?这么长时间在被子里还没缓过来?”司庭叶把江迟舟的手都攥进手心暖着。
江迟舟其实并不冷,那只是他想靠近庭叶阁下的借口而已。
可当庭叶阁下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的时候,他才惊觉寒凉。
的确,如果不曾见过光明,没有虫会觉得黑暗难熬。
江迟舟从自己的被子里蹭出来,缩到司庭叶怀里。
司庭叶磨了磨牙,把江迟舟彻底拽出来摁到自己怀中,用手臂紧紧箍住,低声警告:“别乱动。”
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江迟舟动作一僵,不要……打屁股了。
他现在背对着庭叶阁下,这个姿势庭叶阁下想打他屁股简直易如反掌。
“不动了,阁下。”江迟舟放轻呼吸,恨不得变回一颗虫蛋。
别打屁股就行,
尤其是光着屁股挨打,简直要羞死虫,江迟舟甚至愿意选鞭子。
司庭叶应了声:“嗯。”
他搭在江迟舟腰上,揽着江迟舟紧紧贴着自己,把被子所有可能漏风带边边角角掖严实,安心闭眼眼睛睡觉。
司庭叶的呼吸愈沉,江迟舟却瞪着眼睛无法入睡。
司庭叶的手掌宽厚温暖,热源隔着薄薄的腹部肌肉直达内里,江迟舟仿佛被烫到似的,小腹轻颤。
他摁着司庭叶的手背,变相地按压生\殖腔,涨……酥麻酸痒交杂的感觉电流一样闪过全身,江迟舟抖了抖,不敢再动。
里面的东西还没吸收,别真的给按出来了。
可即使他身体里的标记还没吸收,他的身体仍然叫嚣着想要,江迟舟难耐的磨了磨双腿,腿弯碰到了司庭叶的膝盖。
好近啊……
江迟舟不自觉吞咽一口口水,他抬起一条腿,腿根夹住司庭叶的膝盖,只稍稍一动,江迟舟瞬间头皮发麻。
生理性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司庭叶半梦半醒,只感觉到江迟舟扒拉自己的手指,好像要攥着,他纵容地想,不晃床就行。
司庭叶伸出手指勾住江迟舟的手指,摸到食指上的公爵印戒时下意识转了转。
江迟舟呼吸一窒,庭叶阁下没睡?
良久,没听到司庭叶的动静,江迟舟才把那一口气缓缓吐出。
司庭叶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炸如惊雷:
“吵醒你了?”
“不,”江迟舟艰难吞咽,庭叶阁下声音倦懒,显然是刚刚睡醒,他轻轻挪开腿,决定放弃做这危险事情了。
况且,没有庭叶阁下的信息素,他怎么动也无济于事。
“冷……”江迟舟羞于提起自己的欲望,只能以这种委婉无力的方式诉说。
“还冷?”司庭叶摸江迟舟的额头,温温的,能隐约摸到里面正在徐徐散发热量,“没发烧啊?”
司庭叶只能把江迟舟搂的更紧一些:“冷就往我身上贴,等落地我带去营养舱里泡泡。”
江迟舟默默的想,可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发烧。
他额头贴在司庭叶胸膛上,忍不住蹭了蹭,里面的火好像更盛了。
“想要……阁下一点信息素。”江迟舟闭上眼睛,不知廉耻地信息素对于清醒的江迟舟难度过大,他羞惭不已,不由得难堪地低垂了眼,溢出眼眶的泪水挂在眉睫,晶莹剔透。
“嗯。”
好不容易要一回,当然是给了。
司庭叶自觉把江迟舟和信息素比作猫猫和猫薄荷,猫猫馋猫薄荷想闻一闻怎么了。
司庭叶如果知道他口中的猫薄荷的真实作用,估计做不到给的如此痛快了。
江迟舟在司庭叶信息素的滋养下,精神放松入睡,但在身体的热潮和信息素的碰撞下,他觉得自己好像一道复杂的菜,在热锅上煎炒烹炸,
直到锅盖打开,明亮的光刺得他不得不睁开双眼,他才从床上起来。
江迟舟还未清醒,面色一窘,悄悄并拢了双腿。
而司庭叶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低头研究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