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中幽幽传出女人柔美的乐声,细微一听竟是一首客居异地,有家难回的杂诗。
旧山虽在不关身,且向梨城过暮春。
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
不等亓洛生发话,侍卫便感慨万千:“这歌声婉转动听,醉人,真是醉人呀!”
听到这句话,亓洛生立即命人打开牢门,随着牢门的打开,歌声渐渐消失。
“将军,大公子跟过来了,怎么办?”他刚要说话,牢房外便传来一个侍卫的声音。
闻言,亓洛生心中焦急万分,他生怕亓拓看到阿鸣之后,会将她错认成画中女子。
“不能让大哥看见此女,去带一个身形差不多的人过来。”
一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很快更替完成,阿鸣被人五花大绑后装进麻袋之中,因为怕她大喊大叫露出破绽,侍卫在她的嘴里塞了拳头大的布包。
当亓拓冲进暗牢中的那刻,阿鸣正巧被人抗在肩上带了出去,此时暗牢里响起亓洛生的声音。
“把她泼醒。”
话说,侍卫找来了一桶水,二话不说便把桶里的水粗鲁的泼在了犯人身上。此时犯人将眼睛睁开,她甩了几下头,挣扎道:“将军,我不是故意要杀人的,我是被逼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一定好好做人。”
“据我所知,你嫁的是齐王的表侄敬亭小侯爷,此人平日里喜欢读书习字,在外人眼里他从不与人接触,在我们这种人眼里就是一个书呆子,齐王肯为你赐婚那是你的荣幸,你居然敢在新婚之夜谋杀亲夫,我倒奇了怪了,敬亭小侯爷是跟你有仇吗?杀死一个读书人算什么本事?”亓洛生立正言辞的说着。
“你们都被他的表面迷惑了,我在嫁给他之前曾经派人打探过他,他白天待在侯爷府温文尔雅、读书习字无不惹人怜爱,可一到入夜之后,他就化身成采花大盗潜入未婚女子的房间侮辱别人,事后还以老侯爷的名义威胁别人不许乱说,我乃南周忧王的亲妹妹,我岂能接受这样的人做我的夫君。”女子正气凛然的说着。
“行了,你的这些冤屈留着去跟忧王说吧,老侯爷死了儿子如今正重金找人抓你呢,若是让人发现本将军将你藏了起来,我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亓洛生阴阳怪气的回道。
“不,我是南周忧王的亲妹妹,我对你们西威国还有利用价值,你们杀了我没有办法跟楚王交代,我不能死,少将军,你救救我,让我留下来吧,我可以帮助丞相拿到戈壁玉,戈壁玉在我哥哥手里,只要让我留下来,我一定有办法拿到那块玉。”她对着空气大声咆哮着。
亓洛生做出一副好吵的样子,他用手捂住耳朵,见她还在废话连篇,他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嘲讽道:“将死之人还妄想苟延残喘,好笑,太好笑了。”
“我知道我会死在你手中,但我就是不认命!”
“不认命又能怎么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捏死你。”话语间,亓洛生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一阵浓郁的血腥灌入鼻咽,她恶心的张开嘴吐了几口气,此时,一只玳瑁从她袖中掉落在地,侍卫见状,立即蹲下身捡了起来。
“这个是干什么用的?”亓洛生松开手指着侍卫手里的玳瑁询问道。
“这是水遥将军在我年少时送给我的护身符,她说我命中有一劫,如果杀我的人看到这个东西,一定会饶我一命的。将军,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东西?,或者说你身边的什么人,他见过这个东西。”
女人话中有话的说着,亓洛生慌如醍醐灌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便立即拔出腰间的匕首,递到侍卫面前吩咐:“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