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早说,传令,绕过去,再冲锋!”
……
敌军终于绕过去了,云诚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与自己设想的情形不对,由于敌骑兵讯号发得太迟,敌军步兵还没到,可是那宇文将军又在侧翼和后军冲锋起来。
云诚无奈只得组织后军和侧军抵挡。
宇文将军不冲锋还好,这一冲锋,气得冒烟,抓着副官大骂:“你没说他们侧翼和后军也有陷马坑啊!老子损失那么多人才踏平前面的坑,你又让老子踩后面的新坑,你太坑了吧!”
蒋副官眨巴着眼道:“先等前面步兵来了再冲锋嘛!”
“难道那样就没坑了吗!”
“不是,那个……他们怎么后军也有坑啊,那他们要后撤怎么办?”
“你问我啊?我问谁!”
“不好,将军,他们根本没有打算后撤,他们这样布置,是拼命用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想活着回去!”
宇文将军这才熄了火气,一愣一愣地道:“拼命,拼光了我怎么去围城,对啦,我的任务是去围城啊,跟他们耗什么?撤,围了江阴城再冲锋!”
云诚正愁这拼命三郎似的敌骑兵先攻了上来拼命,心急火燎的当口,敌人却莫名其妙地撤得一个人不剩,云诚纳闷了好久,发现那二愣子将军竟然带着五千兵马攻城去了。
这江阴郡城又岂是区区五千兵马能攻的?云诚也不去理他,让红袍军重新列好阵式。
不一会,就看到敌步兵闪亮的长盾甲兵,伴着如山树林立的长矛走了过来,那阵式宏大壮观,让血袍骑兵也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有道是兵过万,没有岸,这层层军士,又何止上万人。
敌人中军到了前方停了下来,接着两侧的左右军越过中军,迎了上来,长盾兵后夹杂着的,是弓弩手。
三军互为犄角,一但敌方要冲击中军,就会遭到左右两军弓箭手的交叉斜射,若攻击任意一军,侧翼都会暴露,这样的阵形对敌方的杀伤力是相当大的。
武定远立马观看,豪气冲天地蔑视道:“这少说也有三五万人!都是生力军,我们每人斩他三五人,他们也就败了。”
红袍军士这次都抱着必死之心,以他们的身手,杀敌三五人,并非难事,立时军心大定。
面对气势如虹的敌军,最怕的就是失去信心,云诚故意蔑视道:“此军的将领应当不是庸手,但他们单兵的集训似乎不够,本来长盾相连,配长矛手以拒马,后藏弓弩手,配合是不错的。可他们的兵向前推进的时候,走着走着就散了,你们看那里,弓弩手挤到一起去了,还有那里,长盾的防护都断开了。”
李宇点头道:“单兵素质很重要,未冲先散的兵意志不会太坚强,军心容易不稳。”
这一翻话重视了敌军战术,却又藐视了敌军素质,众将领连连点头,觉得这战未必就不好打。
他们说话的当口,敌军已经密密地推了上来。
武定远似有深意地一笑:“可以了么?”
云诚看了看:“不急,还没到他们的射程。”
敌左右两军渐渐走上前,到了大约三百多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排成一排排的盾墙,长矛搭在上面。
云诚道:“防御!”众骑兵将圆盾举起,接着敌军阵中箭矢如蝗地飞了过来。
本来云诚估计敌军长弓射程到了阵中,已经是力衰,却见其中有几支长箭照着阵列顶上飞来,只是密度较稀,几名弩手没有防备头顶,当即栽倒在地。
云诚忙下令道:“敌人有强弩,盾兵注意防护,前列向中心收缩!”
前排阵列一边举盾一边收缩,退到了中军那十余辆大“弩车”,离开了敌军强弩的射程。
那敌军领军的却是武丁候手下的左路将军赫连真,他听到血袍骑兵退却收缩,很是奇怪:“血袍铁骑不是一直以冲入中军,斩杀主将着称吗?怎么不冲锋,反而向后收拢”
军师道:“想是他们审时度势,畏于我军强弓劲弩,不愿作无畏伤亡。”
“嗯,即然他们不肯进入我弓箭手的范围,那我们就主动盖上去,命全军再推进一百步,注意不要强攻,先用弓弩作密集投射。”
待燕兵再推进百步时还未停稳之时,云诚喝道:“就在此时!向敌左右两军发射!”
那后面的十余辆车上,粗造地绑着不少两丈多长的大弓,全是两个干身作一排,车身被木桩钉在地上卡牢了,弓弦没有绞盘,只得用马将弓拉弯了,由于粗造,车轮下也不稳,几个兵士上前用枪身和肩膀顶住。
上面的箭都是云诚当天倒绑短剑的竹筒样式,比云诚自己制作的又精制了不少,交叉倒绑了四把短剑,中间塞着浸过油脂的棉絮,用火把点着,随着云诚的一声令下,一根根竹筒“箭”离弦而出,朝着敌阵飞了过去。
这便是云诚仿照李霖的火轮铳,制作的火筒箭,原理与火轮铳相同,那些竹筒里灌满了烈火油,一砸到敌阵中,短剑立即刺裂了竹筒,点燃烈火油,瞬间就在敌人头上爆开了一团团的大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