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立即乱了起来,胡乱狂叫着:“火,火……”
血袍骑兵们也兴奋地大喊:“火,火……”
这喊声汇成了一个声音,千余人齐喊“火”,声音震耳欲聋。
也因为弩车是临时的,准头不够,有几枝落在了军阵之外,云诚急命重新调整,又射出第二轮。
敌军终于乱了起来,被火烧的鬼哭狼嚎,没被烧的也吓得不轻,前方将领还在努力维护阵形,第三轮火筒箭又飞过来了。
那些个训练不够的兵士果然如李宇所言,意志不坚,被火一吓,军心焕散,丢盔弃甲的不计其数。
敌左右两军只得向后退却。
云诚趁机下令:“推进两百步,去烧中军主将!注意,小心纠缠,大胆进攻!”
血袍军士气高涨,推车的军士兴奋地高声答应,立即推起“弩车”前行。
敌军主将赫连真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对方不急于冲锋了,没想到夏国竟然也学会了用火!
军师当即提议将战车推上去抵挡,赫连真摇摇头“战车轮是木制的,没用!”
“让他烧,燃烧的战车可以稍挡住骑兵冲锋的锐气,我们才好撤退啊!”
“啊!要退?”
“军心已散,保存实力要紧!”
赫连真一咬牙:“推上战车,撤退!”
敌军刚把战车推上来,中军便遭了一轮烈火箭,战车也烧了好几部,中军已经开始退却,云诚忙下令前进再射。
再发了一轮之后,有人报:“大人,我们这辆不能走了,散架了!”
别一辆报道:“我们的弦断了。”
“我们的弹力不够了,刚刚差点落到自己阵中!”
云诚只觉得煞风景,这才射了几箭啊!看向武定远的眼神显然在说“你这制弓的技术太差了!”
武定远道:“你不是要临时的吗?这是用活树强行烤制的!已经很不错了。”
云诚只好让大家把把剩下的火筒箭带上,上马冲杀!
红袍军众军士一齐上马,跟着武定远绕过着火的战车,杀将过去。
敌阵虽乱,但大部分人马还在,血袍铁骑想冲入中军直取主帅,还是难办。
盛童虽然迷失了心智失了忆,可是毫不影响在战场中的发挥,他大声呼喝,猛冲猛杀间,看见吴小谷单手甩臂,便将一名敌将贯出老远,端的是力大无穷,立即从另一军士手中抢过未用的火箭,递给了他,一指赫连真的帅旗方向,那军士伸过火把就把箭点着了。
吴小谷明白他的意思,一顿猛冲,接着挥手猛甩,那火箭直奔赫连真,亲兵队立即举起盾牌保护主将,火球在亲兵队头上爆开,一众亲兵立即身陷火海,赫连真一看亲兵队被烧垮,一慌神间,被剩下的亲兵强行护着,向后逃窜。
敌主将一逃,军心立即大散,加上大部分士兵集训不足,只管亡命逃蹿,不想逃蹿的也身不由己,被逃兵裹挟着向后跑去,那些跑得慢的,摔倒了的,立即被后面逃命的人马相互践踏,不一会儿便成了一滩肉泥。
血袍铁骑一路追将过去,三万余人的队伍终于被打散。
云诚大手一挥,红袍兵将跟着他向赫连真逃窜的背影杀过去,杜习文和姚姬依然白衣飘飘地伴在他左右。
未经火烧的敌后军还有一些战斗力,负责断后,掩护着大部分敌残兵且战且退,向屯驻在江阴郡城北门外的敌营逃窜而去。
云诚一路追过去,到了城墙西北角,发一声喊,一部分红袍军士带有两匹马,立即换马冲锋,驱赶着敌败兵,冲击郡城北门外的敌营。
一路上敌军丢盔弃甲,尸积满地,剩下的只顾玩命奔跑,红袍军杀得血人血马,血与衣同色,如同一尊尊死神一般扑向燕军。
按云诚的想法,就是要把敌人残兵沿着郡城城墙,一直驱赶到敌人在郡城东部驻扎的大本营,先让他们自己的败兵把大本营冲乱。
援兵败北的消息早传到了武丁侯大帐,武丁侯立即派出虎贲中郎将率兵去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