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在两相权衡下,还是心有不甘地捧出令牌,那将将令牌给了自己的副将,让王威的副官带着他,将所有伍长以上的领军都叫上了城楼。
这时那将领身后走出一个白衣女子,清丽绝伦,手握黄绢卷轴。
众领军看得一呆:“军中怎么还带着女眷呢……能代传王令……这女子与东成王爷的关系定然不浅!”
王威望了一眼自己身后:“将军,守城的伍长以上领军都来了,不知将军高姓大名,要传的什么令。”
那将点点头道:“本将血袍铁骑代领都尉武定远是也!”
“血袍铁骑?”王威一惊,只听后面了望城下的士兵喊道:“不对啊,他们的人都换成了红袍甲胄。”
城楼上的众领军立即伸手摸向刀柄,王威和几名主要领军眼前却只有名晃晃的刀剑抵住脖子,武定远的人押着王威一众退后,身后几名军士抬起了弩箭,还有一名军士搬出一个连弩盒子喝道:“都别动,老实点”。
这个连弩盒子是当初云诚在江阴郡城之时,厚着脸皮跟郡尉陈灼讨要来的,连弩盒子并不常见,那军士怕对方不识货,摇动把手,向城外射出十余枝短射,才将连弩盒子重新对准了众领军。
众领军之中几个蠢蠢欲动的武艺高强之辈,立即打消了拼命的念头,选择了静观其变。
姚姬上前将黄卷摊开,高高举起道:“圣旨在此,东成王意图谋反,中尉尤子兴通敌,已经正法,守城将官若有反叛者,一律诛杀,然祸不及士卒,有不受蒙蔽拔乱反正者,既往不咎,钦此!”
被武定远擒下的众头领中,有求饶的,有威胁的,王威更是蛊惑道:“他们假传圣旨,其罪当诛,大家不要被骗了!”
众领军看着全是武夫,识字的不多,看着姚姬手中的圣旨倒是有个红红宝印,却不识真假,不知如何抉择,他们职位不高,伍长居多,其次是队长,面面相觑中,发现其中有一名小都统,他职位最高,一齐望向了他。
小都统知道武定远在等这些低职领军弃械,才会有下一步动作,否则拼将起来,也是两败俱伤,此时自己的作用显现出来了,他这才越众而出,掏出一面令牌高声道:“我乃司隶校尉属官中都卫,奉命潜伏军中,调查东成王谋反一事,圣旨说的没错,王威等人倒行逆施,罪不容赦,大伙儿都放下武器,不要背上谋逆的罪名!”
一阵当啷声响起,众领军齐齐弃械,武定远这才一声暴喝“杀!”
王威等几名守军将领,立时血染城楼,人头落地,其余人群龙无首,吓得战战兢兢,站在当地不知所措。
武定远道:“都愣着干什么,各归其位,关门御敌!”
众领军立即散开,胡乱喊着:“关门御敌……关城门!”
便有士卒在红袍军的监视下,手忙乱地放下闸门,其余人立即拿起兵器,重新守城。
武定远命四百人留下监战,自带其余红袍军向城内而去。
此时的王太尉,正在书房中踱着方步,等候着黑翼得手的战报,迟迟不见回音,却见王聪急匆匆进来道:“正北门传来信报:东成王的大军进城了!”
太尉一愣:“刺客情报还没回来,这东成王也太心急了”
王聪问道:“爹爹,我们要不要把城外的驻军也调进来,助他一臂之力?”
“不忙,东成王进城了,战还有得打,等他包围了皇宫,双方两败俱伤,我们再把生力军放进来,到时我的兵力在东成王之上,还怕他以后不乖乖听我摆布?”
王聪抚掌道:“爹爹考虑得是,战争状况瞬息万变,我们只能打有把握之战,到时皇帝驾崩,成东王就是谋逆,我们进可要挟东成王,退可洗清谋逆之嫌。”
太尉笑着点了点头:“哎,黑翼呢,怎么还没回,你去探探,看有没有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