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都70开外了，做的也是老一套，显然是该校最老的校友，每一位都穿着他们那时的校服，胸前别着姓名签，他们走到台上。

7年级学生手持蜡烛，略显紧张和矜持，在向前行进时，全都注意自己手中的烛光。一个男生的蜡烛忽然被刮灭，他忍不住哭了。

吹笛人站在高台上的一角，原地踏步，他身后坐着30几个穿着黑袍的教师。队伍中年老的校友们全都在高台上的贵宾席落座。

那4个持旗的学生溜下中央通道，坐到听众席中的父母身旁。7年级学生也在他们父母身边就座。一个穿粉红色与黑色相间长袍的男子从队伍后面走到前面，并上了讲台。他是校长盖诺兰，他身材高大，60岁左右。音乐声停。

诺兰高声道：“女士们，先生们，尊贵的校友们，同学们，今年是韦尔顿男子中学建校一百周年！”

掌声响起，整个大厅立即充满暴风雨般的欢呼。这段欢呼声持续的时间不长不短，诺兰示意众人落座。

诺兰继续高声发表着他的演讲：“一百年前，1859年，就在这个地方，坐着41个男学生，被问到了如今在每个学期开始时都要向你们提出的同一个问题：先生们，四大台柱是什么呢？”

全体学生起立，托德坐在他父母的中间。托德16岁，相貌俊美，但神情沮丧，好像缺乏信心，很不高兴。他戴着姓名签，但没穿韦尔顿校服，其他人站起来后，母亲捅捅他。托德站起，看着其他学生。

这时，男生们齐声答道：“传统！光荣！纪律！卓越！”

答完又全体坐下，托德也跟着坐下，现场又一次安静下来。

诺兰：“韦尔顿男子中学在她的第一年，毕业了5个学生。去年毕业了51个学生，其中75％进入了常春藤名牌大学！”

在校长讲话当中，诺克斯和查利两个16岁的男生，都身穿韦尔顿校服。诺克斯坐在父母中间拿着小旗，他一头卷发，显得外向，矮小但结实。查利也同父母坐在一起，长着一张俊美而友好的脸，但他没拿小旗。在诺兰提到常春藤大学时，这两个孩子都面露喜悦之色。

诺兰：“这种成就是我们坚持严格纪律的结果。这就是为什么你们的父母把你们送到这里，交给我们，这就是为什么我校是全美最好的预备学校。新生们，你们成功的秘诀就在我们这四大支柱上。这是本校的校训，这将成为你们生活的基石。韦尔顿社代表理查德……”

在听众席中，离托德不远，坐着一个拿小旗的男生——16岁的理查德，他同父亲长得非常相像。听到校长叫了他的名字，他立刻急切地站起来，“到，先生。”

诺兰问：“什么是传统？”

卡梅伦：“诺兰先生，传统就是爱校、爱国、爱家。我们韦尔顿的传统就是做到最好。”

诺兰很满意：“好，卡梅伦先生。韦尔顿社的代表乔治，什么是光荣？”

卡梅伦坐下了，他父亲面露得意之色。

霍普金斯回答：“光荣就是尊严和恪尽职责！”

诺兰：“好，霍普金斯先生。光荣社的代表诺克斯——”

诺克斯正是刚才那个持旗人，他站了起来，应道：“到，先生。”

诺兰接着问：“什么是纪律？”

诺克斯回答：“纪律就是尊重父母、老师和校长。纪律来自内省。”

诺兰非常满意：“谢谢你，诺克斯先生。光荣社的代表尼尔。”

诺克斯坐下，他的父母骄傲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尼尔站起，有些男生上装翻领上缀着两三个成就徽章，而尼尔上衣兜上缀有一串。他16岁，严肃认真，是一个生来的领袖人物。然而，在他的眼睛里隐藏着强烈的愤怒与不满，他身边坐着他的不苟言笑的父亲佩里先生。

诺兰：“卓越，尼尔先生。”

尼尔像是背诵般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卓越是努力工作之果。卓越是在学校和多个地方取得成功的秘诀。尼尔坐下。他不看父亲，父亲也不看他。”

诺兰：“先生们，在韦尔顿，你们学生将比以往工作得更加努力，你们的回报将是我们大家期待于你们的成功。现在我想请韦尔顿健在的毕业生中最年长的一位讲话，有请1866届的小亚历山大先生。”

台上的一位耄耋老翁不让两边的人搀扶，慢慢走向讲台，听众起立，再一次欢呼。

韦尔顿男子中学的校舍是一组传统风格的石质建筑，现在已经是1959年，但这与韦尔顿毫不相关。这所学校固守自己的传统，全然与外界的政治和风潮隔绝。

学生在父母的陪同下待在一顶巨大的帐篷下，便于随手取用的食物、咖啡、茶以及兑水的潘趣酒等都摆在铺着白桌布的桌子上。查利的母亲站着，溺爱地整理查利的头发，然后亲亲他；诺克斯的父亲深情地用一只手搂着儿子；佩里先生站着，整理尼尔上衣上缀着的成就徽章；托德的父母站在一边同另一对家长闲谈，没有注意托德被冷落在一旁；诺兰先生走过，看看托德的姓名签。

诺兰对他说道：“啊，托德先生，你可要加把劲儿才行啊，年轻人，你哥哥是我们最好的学生之一。”

托德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谢谢您。”